死亡

仍能保持距離的死亡 欠缺真實感已足以令人感恩

「生老病死」是人生的必經過程,亦是生活當中無法避開的定數。當中的死亡卻不像其餘三者一樣具有真實感,而我最近先後發現擁有這種不真實感也是一件值得感恩的事情,因為代表我還未習慣於面對死亡,亦暫時不需習慣。

日本人氣柴犬Maru,在社交媒體上擁有大量追隨者,絕對稱得上是動物界網紅。然而,其飼主日前卻宣佈年邁的Maru已經離開了。MARU於2007年10月在岐阜縣出生,喜歡吃蘋果但討厭行雷。其飼主小野慎二郎在日本經歷「311大地震」後,產生了分享可愛照片為國民加油打氣的想法,因此開始每天在社交媒體上傳MARU的照片。性格憨厚,而且臉上永遠掛著笑容隨即成為人氣網紅,至今在社交媒體Instagram上的追蹤人數已突破243萬,更拍攝過不少宣傳廣告。除了社交媒體上的照片以外,小野慎二郎亦有為愛犬製作攝影集、寫真等,而Maru亦有不少周邊商品,包括月曆、扭蛋玩具等,在東京更開設了一間售賣各種周邊商品的專門店。然而,小野慎二郎日前卻在網上發文公布Maru已於1月8日離開了,隨即吸引不少粉絲留言哀悼,更登上X(前稱Twitter)的當日話題榜。

"改變?"

活了三十多年都像一個小孩,你有跟我一樣的想法嗎?

“回想到現在”
小時候都試過親戚相繼離世。
年青時期,朋友及家人先後患上癌症,都要進出醫院探望。雖然有哭得像豬一樣,但這些事卻沒有令一個思想幼稚的我變為成熟。
我,還是我。繼續自己的任性,想怎走就怎樣走,想停就停。
做事三分鐘熱度,過了好幾年就換行業。
不斷在失敗和成功徘徊。
我的缺點很多,但無可否認,我有一個不怕失敗的心。
曾經負債、不斷要借錢過生活、生意合作曾被騙財⋯⋯
每一次我都能站起來,但我不是靠自己的信心而站起來的。
我也有想過自殺,每天聽慘情歌哭到半死的狀態渡過每一天。
到今天2023年12月29日,是處於半失敗的生活上。
但今次的半失敗我沒有再像之前一樣了。
 

到底是什麼讓我改變心態?
2023年12月9日是我去外地拍婚紗照的第一天。
早上掙開眼睛,例牌的動作是滑手機。
沒想到⋯⋯ 收到一則信息是死訊。
一個我以為是開玩笑的死訊,這刻我沒來得及反應,眼淚還不懂流出來。
過了一個小時的梳洗、溜狗後,站著滑電話。

米雅書單-獅子的點心

米雅推薦書名: 獅子的點心

作者: 小川 糸

譯者: 王蘊潔

出版日期: 2021/07/05

出版社:悅知文化

「所謂幸福,也許就是完全沒有發現自己身處幸福之中,雖然有一些不滿和抱怨,但每天還是可以過著平凡的日子。」

小川糸一如既往的溫暖療癒 她的作品永遠是那樣雋永動人 此書大膽挑起關於安寧善終的議題 故事中的主角海野雫 在人生的最後一哩路 用力抓住每一天 認真活過日常的每一個瞬間 沒有戲劇化的情節 僅是串起生活裡每件美好的小事物 留下努力掙扎過日子的證明 以及那些刻畫在心上的回憶碎片 給予讀者對於生命的另一層體悟 有別於令人悵然若失的遺憾 主角的離世反而升起一種晨曦之光般的平靜

多倫多的墳邊房屋與哀悼珠寶

將在秋天搬離尖屋頂的閣樓,準備尋找下一個居處。甫打開公寓的大門,長方形的窗戶之外,不是秋紅盡染的楓葉,而竟是排得整整齊齊的墳墓。

儘管我深深擁抱西方文明,骨子裏還是擺脫不了華人思維,覺得這是個荒唐的玩笑:難道要我坐在露台的圓桌旁,拈起白瓷藍花的茶杯,對著樹蔭下的墓碑,與長眠的先人來靈魂交流嗎?起床時睡眼惺忪,望著沾了露水的墓誌銘,深思人生苦短?

再隔一天,物業管理便通知這個單位已不放租,也許已被人租去。我不禁啞然失笑,洋人都是這麼百無禁忌的嗎?但轉頭又慚愧地想,自己不也是一看到死人的物品,就雀躍地把鼻子湊過去。

五月,在古老建築裏的一場古董市集,我指著玻璃櫃裏的 locket 項鏈,請檔主拿出來給我看看。自從初中看了《胭脂扣》後,我就在尋尋覓覓那些鎖滿情意的小匣鏈墜。檔主打開那心形的 locket,裏面放了一綹深棕的頭髮,他告訴我這來自維多利亞時期,頭髮是屬於一位小朋友的。是個怎樣的孩子呢?他為何會死掉呢?我竭力不讓自己墮進幻想的汪洋,決定先往放著舊雜誌、海報或粉盒的檔攤走去。

【HKese 原創】【影評】《生命理賠師》觀後感(下):特殊案件與事後發展

本電影基本資訊

英文片名:Worth

中文片名:生命理賠師

「他讓給我求生的機會,搭上了永不會來的下部電梯。」就在剛才,我看了一部名為《生命理賠師》的電影,不時穿插的來自罹難者的錄音機聲音,使我落淚心碎。

《生命理賠師》是臺灣翻譯,說不定香港譯得更加明白,譯為《911算命律師》。如你所知,這是一部說明九一一恐怖攻擊後理賠程序的電影,討論如何用有限的總賠償金額,合理地分配給所有遇難者家屬,電影改編自美國律師肯尼斯 · 費恩伯格的回憶錄《生命有何價值?》。肯尼斯 · 費恩伯格的目標是說服百分之八十的罹難者家屬簽下理賠同意書,而最終的數據居然高達百分之九十七

寫給悲傷的信:讀諾曼.萊特(H. Norman Wright)的《超越一生的愛》

在妻子逝世後,心理諮商師諾曼.萊特(H. Norman Wright),寫下了這本書。這本書有時候是萊特的日記,有時候是他以諮商師的身分,寫給人們的建議。有時,他站遠一點,想要置身事外的,勸慰悲傷的人,也告誡身邊的朋友,不要阻礙受苦的人,正當的釋放悲傷。有時候他深陷情緒的風暴,沮喪、憤怒、責怪、相片、回憶,這些東西中卻沒有任何一個,能夠安撫這深埋在了心中、在胸口挖出一個大洞的空虛。

不過,萊特是個虔誠的信徒,他再怎麼痛苦,仍然能保持希望,盼望有一天,能夠在未來與妻子再相見。他在《超越一生的愛》的結尾中說道:

我和一位好友提到這件事,他說悲傷就像逝去的人給你的擁抱。說得對極了。當我坐在琴前彈奏、沉思,我感覺喬依絲走到我的背後,張開雙臂將我擁入懷中。

那我們呢?如果我們不相信,是否就不會有希望?但我們——不論是有信仰或是沒有的人——至少會知道:生命只有一次。相片與回憶即使再怎麼卑微、無力、虛假,無法保持和連結到那曾經真實存在的「你」身上,我們仍然無法,輕易的將它們捨棄。我們需要它,須要代替你而活著,延續你在這世界上的痕跡。

【HKese 原創】【影評】《生命理賠師》觀後感(上):生命公式的產生

本電影基本資訊

英文片名:Worth

中文片名:生命理賠師

「他讓給我求生的機會,搭上了永不會來的下部電梯。」就在剛才,我看了一部名為《生命理賠師》的電影,不時穿插的來自罹難者的錄音機聲音,使我落淚心碎。

《生命理賠師》是臺灣翻譯,說不定香港譯得更加明白,譯為《911算命律師》。如你所知,這是一部說明九一一恐怖攻擊後理賠程序的電影,討論如何用有限的總賠償金額合理地分配給所有遇難者家屬,電影改編自美國律師肯尼斯 · 費恩伯格的回憶錄《生命有何價值?》。肯尼斯 · 費恩伯格的目標是說服百分之八十的罹難者家屬簽下理賠同意書,而最終的數據居然高達百分之九十七

【創作】【散文】盛雪高原

漫步在白雪皚皚的平原,一瞬間紛飛瑞雪,快要迷失方向。聽見遠方角鴞低鳴,一整片森林在極遠之地搖曳,漸濕的鞋踩踏一路的雪,落雪卻淹沒我的足跡。還要再千年的誤會,才能解開前世的相識,只是這樣信步,悠閒又匆促地,都彷彿是場夢。潺潺的唇語中,你始終是一場,我無法描繪的風景。

翻越過越多嶺頭,見到的景色漸廣,一切都越開闊,但睡意也逐漸蓬勃了。人們終其一生都無法真正得到什麼,以為真的擁抱的在衰老,緊攢在手裡的沿著指縫流失,奮力抵抗的終有一天得接受,好像自由的錯覺在挫折時感到自卑。就連死亡,人們也想選擇卻無從選,選一個終身的歸宿,一生奔馳而風發的人,在單人棺材裡,慢慢、慢慢地內化成只有自己會感動的感受。

「我太想睡了。太想、太想了。」看著無窮綿恆的雪地,我輕輕地倒下,再緩緩闔眼。我願意來生成為空氣與水,循環在世界每一角落。也許我會若無其事地說,你知道嗎?上輩子我當過人,有肌膚有指甲的人,會歡喜會悲傷的人。只是有天我橫跨雪地時,雪花覆蓋了我的臉龐,我親眼看到我的指尖結冰、結凍。有那麼一剎那,我想呼救,但沒有人聽見。我靠著你的耳畔輕聲說,綿綿細語讓你覺察,你的眼眶濕潤,卻看不見我。你伸出手要接住我,但很快你就發現我,只是空氣,每日都陪伴你。你將永遠懷念我。  

在你不在的地方尋找你:讀《深河》中的旅行

本文首刊於微批,特此致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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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2年,遠藤周作以六十九歲的高齡,撰成小說《深河》的初稿。這份「初稿」幾乎也等同於日後出版發行的《深河》一書。許多評論者都提到《深河》的結局相當突兀,這是有道理的:因為小說中的故事在重要角色大津神父生死未卜之際,便戛然而止。但是,在小說的背後,卻隱藏了作家同時與文學創作及疾病兩者搏鬥的努力。

遠藤周作在《深河》撰成後的日記,幾乎天天寫著「餘命不多」、「甚為疲勞」、「疲勞困憊」。誠如《深河》中文版譯者林水福所說:「〔《深河》的〕結尾部分,……背後深深烙印著作家以最誠摯的態度跟死神搏鬥的痕跡!」而我們可以進一步思考的是:在《深河》的開頭,磯邊的妻子面臨癌末,最終逝世;這與作者自己在現實中的身體狀況似乎重疊了起來。遠藤周作藉著小說創作,也在詢問著自己說:我應該怎麼樣去面對身心的衰退,怎麼樣面對疾病與死亡?

馬奎斯《愛在瘟疫蔓延時》:推動世界的不是幸福的愛,而是分離、悔恨的愛

「愛在瘟疫蔓延時」……嚴格來說,這個書名的翻譯其實不太好,儘管我們知道這樣會讓較多的人在書店買下這本書。但相信如果那些讀者好好看完小說,會對這個書名有另外一番更深沉的感觸吧。

比起直譯「霍亂時期的愛情」傳遞出的中性味,透過蔓延這個動詞,這個譯名大大地強化了人們對書的想像,在其中浪漫化了愛情,也加強人們對「瘟疫」如同戰爭或集中營般殘酷的想像。沒看過書的人可能會以為這本小說是在描述某個地方,突如其來地發生一場可怕的瘟疫,然後講述一對情侶在其中的悲歡離合。但實際上,讀者必須讀到很後面才會明白為什麼馬奎斯要這樣命名此書。在此之前,人們只會不停困惑:我們看到了很多愛情,可是書名的瘟疫到底是什麼呢?

左圖:《愛在瘟疫蔓延時》,右圖:《霍亂時期的愛情》。皆截自博客來。

 

《愛在瘟疫蔓延時》讓人動容的不是瘟疫之下堅貞愛情的悲歡離合,而是各種愛情在時間流逝中所展現的百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