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錄

我們相愛,卻隔著一座跨越不了的海峽。

「青春不完美,愛恨也糾纏。」如果失去愛與恨,那便是放下了。——題記。

我曾愛過一個人,卻遠在對岸。我們沒有像情侶那般能擁有溫暖世界的懷抱,甜膩人間的接吻,更沒有如漆似膠的纏綿。

世界本就這麽奇妙,我知道我很深愛著這麽一個人,而我卻無能爲力。

思念如刀割,也如潮水般波濤洶湧地拍打著海岸。那片由溫暖砌成的心墻,思念就這麽肆無忌憚地衝破它,直至我那脆弱的心房。

在我眼裏,她善言,善微笑,善打趣,善鬧騰,就是這麽極爲獨特的人,讓我着迷直至如此。

我們生在不同的世界維度裏,我在海峽這頭,而她在海峽那頭。

每天,都會反復做同樣的事情,她很貼心也很溫暖。

會在工作以後,扛著一天疲憊的身體,聚精會神地陪你打手游,甚至她還提議「不如我們買個游戲機吧,這樣就可以一起玩了。」

論世界的奇妙之處,就是將我們兩個遠在海峽兩岸的,任誰怎麽都想不通,兩個八輩子都打不着面的人會安排在人海中相遇。

亦如周興哲在《摯友》那首歌的歌詞裏寫道,「想當星辰,卻像路燈,若愛一個人,切忌愛得太深…」

看不到未來的關係,這段時間我們發生許多摩擦,許多口角。但是她卻以玩笑的口氣去緩解這樣的情況,她總是能懂得你的情緒變化。

兒時讀物 | 「如今卻回歸散文集和小品的懷抱,躲在白描平述中藏身蔽日,虛度光陰」

多出來的時光無處揮霍,碰巧隔壁就是一座從未去過的圖書館,閒來無事,便進去稍坐休息。本來也沒有打算再閱讀新書,畢竟家中還貯存了幾本不熟悉的書籍,一本買了幾個月,最近才偷得半點休閒時間細味,進度緩慢;另外幾本已閱讀完畢,但記性不好,大部分精彩細節僅在沙池留下淺淡印跡,偶爾微風拂掃,隨即消散無形。對於人生中諸多事情,我都不習慣展現自己的意願,唯獨關連到文字與故事,我執拗認為必須要珍惜每個作者種下的細枝末節,因為說不定他們真正想訴說的,都濃縮隱沒在大量修飾與措辭之中。

一開始穿梭書架之間,只是想懷緬童年,途經兒時每星期日必到的書架,找尋那些最愛作家寫作的舊作,絕大多數是小說——小時候無法靜下心來欣賞他人的有趣日常,總覺得凸顯自己的乏味,即使我不過是一位十一歲的小學生。那些穿插在記憶洪流中的名字此時如舊識,一位位闖進眼眸裡,同時拾回那些回憶碎片。

真正意義上、自己選擇並迷上的第一位香港作家應該是唐希文。忘記了第一本閱讀的小說是哪一本,只記得她的故事有時富有童話色彩,有薑餅屋、小藍帽,也會種滿各種花朵如向日葵與薰衣草。朋友聊起童話時總會聯想起迪士尼式的公主與夢境,而我從未看過任何一部迪士尼動畫,反倒是想起唐的各個故事,對當時的我來竟如夢似幻,構成了幼年的美好憧憬,以及成年後對花朵的執迷。

水霧之後 |「社會教會我們的愛與關懷,終究囚禁我們於極重的無力感中,如履薄冰」

我的房間與沖涼間只有一牆之隔,那潮濕像沼氣的水霧無處可逃,只得被湧進的冷空氣碾壓在光瓷磚上,鑽進老化而來的小孔洞,依附在我的房間的牆上,牆漆後起了點點水泡。之所謂說像沼氣,那是因為大家總愛在無人的空間裡往虛空裡吐苦水,那些生活的苦痛哀戚,都在洗澡時在熱水的沖洗下蒸發成煙,幻化成微黑的霧,暗淡了浴室。因此我家的浴室總是不光亮的。


支離破碎的水聲流淌不絕於耳,我像是一隻隨時保持高度防禦的河豚,坐在床上如坐針氈,隱約探測到似遠似近的危機,將隨著那嘩啦嘩啦的流水沖刷我的靈魂,例行公事般淹沒整副身體,隔絕世間的一切寧靜與紛擾,只讓我沉溺在他人的絮語中無處可躲。

有時候就是這樣子,你越想要逃避某件事物,他勢必如鬼魅般如影隨形,我的身軀就是一個可恥的叛徒,感官合時放大,斷了我最後一絲念想,捏著鼻子沉到那深不見底的罪惡去。旋渦裡是碰碎徹底的隻言片語,極靜之中只有它們在水泡裡擲地有聲,我哭鬧著,只有心底哭鬧著,身體依舊是缺氧的屍體般平靜而白皙。幾經歷練,皮膚早被海水沉泡成鹽醃的海的祭品,只有那顆心臟還如同強弩之末的魚兒的心臟般,煞有介事地隨性顫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