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字創作

兒時讀物 | 「如今卻回歸散文集和小品的懷抱,躲在白描平述中藏身蔽日,虛度光陰」

多出來的時光無處揮霍,碰巧隔壁就是一座從未去過的圖書館,閒來無事,便進去稍坐休息。本來也沒有打算再閱讀新書,畢竟家中還貯存了幾本不熟悉的書籍,一本買了幾個月,最近才偷得半點休閒時間細味,進度緩慢;另外幾本已閱讀完畢,但記性不好,大部分精彩細節僅在沙池留下淺淡印跡,偶爾微風拂掃,隨即消散無形。對於人生中諸多事情,我都不習慣展現自己的意願,唯獨關連到文字與故事,我執拗認為必須要珍惜每個作者種下的細枝末節,因為說不定他們真正想訴說的,都濃縮隱沒在大量修飾與措辭之中。

一開始穿梭書架之間,只是想懷緬童年,途經兒時每星期日必到的書架,找尋那些最愛作家寫作的舊作,絕大多數是小說——小時候無法靜下心來欣賞他人的有趣日常,總覺得凸顯自己的乏味,即使我不過是一位十一歲的小學生。那些穿插在記憶洪流中的名字此時如舊識,一位位闖進眼眸裡,同時拾回那些回憶碎片。

真正意義上、自己選擇並迷上的第一位香港作家應該是唐希文。忘記了第一本閱讀的小說是哪一本,只記得她的故事有時富有童話色彩,有薑餅屋、小藍帽,也會種滿各種花朵如向日葵與薰衣草。朋友聊起童話時總會聯想起迪士尼式的公主與夢境,而我從未看過任何一部迪士尼動畫,反倒是想起唐的各個故事,對當時的我來竟如夢似幻,構成了幼年的美好憧憬,以及成年後對花朵的執迷。

那些隔離的日子

七月中飛抵香港,昔日聞名於世的國際機場早淪落為一巨型檢測站,作為一位抵港「旅客」在迷宮似的紅色帶子間左穿右插,明明終點就在眼前卻要跟隨程序與秩序多繞幾圈,甚至連洗手間也只有特定地方的特定一所公開,實在不敢相信自己又回到了六個月前的家。我著實沒甚麼身為永久性居民的實感,除了可以行經E道外,其餘路上身邊都是一些來港考察工作的大陸人。

從維也納出發到杜拜轉機回港,被要求出示所需文件兩次、填寫了一份入境申報表之類的表格,到港後還要再出示一次那堆文件,看那位收錢做嘢的工作人員嚴肅地比對資料,彷彿我是個非法入境者或有前科的案底人士,自然很難有回家的感覺。在維也納機場排隊check-in時,職員一聽見我們出發前往香港,紛紛起了反應,窸窸窣窣講著聽不懂的德文,無非是「去香港真麻煩,要準備一大堆文件」。站在前台,還是有點羞愧。偏偏香港人奴性最重,戴上工作人員証便全心投入工作,搭了十幾小時飛機都不敢脫下口罩半秒,甚至坐車時連扶手都不敢握,不禁想,如果我突然大聲地說出我早就中了武肺,將會收獲到多少詫異或厭棄的眼神,或是直接遭退避三舍。

「唯有我駐足不前,看它們絢爛得幾近自我毁滅的燃燒,卻再也不懂活著的方式」

我總是覺得自己的內心想法不明晰,而到處尋找他人為我做決定或給出大方向。甘願將自己的人生拱手相讓,只為犯錯後有藉口安慰自己,是這樣一個對自己要求過高而放棄一切主導權的人。

這套人生觀貫穿了十八歲後的生活,如今回想起過往那段歲月,像是長成成年人後起了一種莫名的使命感,勢必要肩負生命中各種平實但缺乏生命力的任務,行程密集的上學也是,淪為低級勞工的工作也是,每天跳上同樣巴士往返的通勤也是。

於是活得如一朵忽然被拔根而枯萎的花,每天張著鮮艷的花瓣擱在泥土上,陽光明麗如每個午後,泥土濕潤如每個朝暮,卻失去了追尋所愛的能力。生命於是戛止在那個溫暖午後,從那之後依然真切感受到時間的流淌,日升月降、花開葉落,這些量化的事物從未停止變化,唯有我駐足不前,看它們絢爛得幾近自我毁滅的燃燒,卻再也不懂活著的方式。

我是如此愛使用各種比喻來述說感受,彷彿肉身的感知都不是真實的,只能透過觀察人事物來投放情感。抑或是,我漸漸不再誠實地面對自己的想法,而喜歡採用第三身角度去觀測自己。留有適當空間和距離,比較不容易受傷。

看海 | 「心事未了,就由它沈入海底封存,長苔腐蝕」

香港的夏天炎熱潮濕,任何時候迎面吹來的風都夾雜了濕氣,像是要把人們的鼻孔都堵塞上,讓你無法呼吸而只得屏息緩緩至死的水氣,其中叫香港日夜保持潮濕的必是延綿無盡地下的雨水。上兩星期都一直在下雨,從睜眼至再入睡之間的任何時刻,都在下霹靂啪嗒的雨。每逢下雨,濕氣便能通過我遲鈍而自然舒張的毛孔侵入體內,濕氣重,自然懶惰不想活動。或許我該更坦白,下雨天天色昏暗,我就是太擅長觀言察色而心情不好罷了。

每天無間斷地下雨,我無法忍耐,開始嚷著要等天氣晴朗去看海。有些人也說他們有興趣去看,令我深思大海為何能給予人一種溫柔的安撫作用。那片深沈的海一直存在,等待著那些個像我一般情緒不穩的人前去探望,抱膝坐在它面前,聽海風吹沙,聽海浪拍打,明明也是水、也有濕氣,但總能卷走體內那些多餘無用的執念,總是奏效。

上一次是在克羅地亞的海邊城市看海,我們坐在海風琴上直到天色完全入黑,見證那些船舶順著水流駛往遠方便不再歸來,如果坐在角落眺望整片景色的話,感覺像走到世界盡頭要被迫逼的宇宙完整吞嚥,的一種恐懼而平靜。廣袤至極,我記得海風拂過手臂時留下一層雞皮疙瘩,無以名狀的畏懼。我們甚至坐上了渡輪,甚至踩在它之上,卻僅止於表層的興奮。

文字不敵視頻?誰還願意看文字?

今天是2021年1月26日,打這句話的時候我還打錯了「2020年」。時間過的很快,2020年好像就是瞬間的過去了,網絡媒體的發展也好像一瀉千里,潛移默化的改變了用家的習慣/行為模式。而文字的專欄、創作受眾好像越發減少。現在,誰還會看文字?

在搜索引擎搜索,才知曉原來短視頻、視頻、自媒體的崛起也不過十年之期。那為什麼到現在看視頻成為了我們生活必不可缺的一種行為?答案還是是導入所說的潛移默化。我雖然只在內地生活兩年左右,但在北漂之前還是也有一直留意國內的文化發展,也有一直在看國內的綜藝節目什麼的。見證著<奔跑吧兄弟>慢慢變成<奔跑吧>;<中國好聲音>變成<中國新歌聲>又變回<中國好聲音>。還有各種個樣的綜藝節目。那這個跟看視頻潛移默化成為生活一部分有什麼關係呢?

致 自由作家的一封信

創作路上如果只有自己的話太寂寞,所以好需要有花火去擦亮生命,而每位作者就是當中璀璨的火花,隨時隨地激發彼此沉睡了的思維。

小青蛙喜歡看到這片青草地百花齊放,透過同路人的分享,告訴自己並不孤單;因著不同人的見證,發掘未知的可能性。看到新鄰居不斷加入,老朋友一直維繫,心裡面其實真的很感動。我相信喜歡創作的人內心都有一份童真,儘管曾經被現實打敗過,迫於無奈要戴上社會的面具,但是我們都希望有一天能夠脫去這層保護衣,返璞歸真。

被工作壓榨了時間,為生活而奔波勞碌,我們都累了,不想在寂寞中加班,如果可以的話,好想可以安躺在青草地上,有微風祝福,被陽光擁抱著,還好寫作把我們帶到同一個郊野,為靈魂重新注入養分。特別今天外面的空氣好像都變得有害,放假也不能以消遣來洗刷苦惱,唯一透過無線網絡,可以無懼地域阻隔,在看不見盡頭的列隊,或至人煙稀少的車廂中,將哽在喉嚨的話說出來,亦把壓抑的情緒毫無遮掩地釋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