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分享

殘影空間 𝑺𝒉𝒂𝒅𝒐𝒘𝒔 《難為正邪定分界》(⚠️含劇透,長文)

本人特別喜歡這套電影的名字——《殘影空間》。戲名只得四個字,卻非常到位。導演將人的潛意識,特別是陰暗面比喻成殘影;他同時在電影開頭,嘗試將這「殘影」形象化為一撻撻的黑影,像雪花飛絮一樣揮之不去,為這齣戲掀起序幕。沒有一個人是完美無瑕。殘影就是由人那些不完整、未經認可的零碎思緒組成。它不會消失,而只是匿藏在某一處。

毒舌大狀👅𝐀 𝐆𝐮𝐢𝐥𝐭𝐲 𝐂𝐨𝐧𝐬𝐜𝐢𝐞𝐧𝐜𝐞 《良知的呼喚》(⚠️含劇透)

個人而言,本人對傳統那些既嬉皮胡鬧,又欠缺完整情節的賀歲片沒有太大興趣。《毒舌大狀》卻打破常規,以「大快人心」作賣點,成為賀歲電影的亮點。事實上,恭喜賀喜不一定要吵吵嚷嚷,正義能得到彰顯的確更是近年香港人覺得值得慶賀的事。

毒舌大狀絕對是戲劇味濃厚的電影。無論情節、對白、角色等,每個位都完全緊緊抓住觀眾的心和眼球。在這兩小時裡面,是沒有半個呵欠或一刻放空的餘地。電影上半部分讓觀眾盡量儲起一堆鬱結,下半部再讓那些鬱結一一解開。一個字:爽!

故事大綱簡單直接:黃子華飾演的林涼水是一位大狀,能言善辯是基本,伸張正義是使命。但因着仕途、際遇而感到迷失,試着與自己一直謹守的宗旨背道而馳,攀龍附鳳,期盼自己能藉此突破這困局。接到轉會的第一單官司,顯然非池中物,故打算草草了事。世上沒有僥倖,加上權貴將法律玩弄於股掌之中,一單明明能夠應付有餘的官司,最終竟因為他的輕率而讓一位無辜的媽媽曾潔兒背上不白之冤。就是因着這個不當的失誤來喚醒了他的良知及從事法律事業的初心,同時也帶着罪疚感,還原基本步,去服務基層,更為曾潔兒沉怨得雪。

𝐓𝐡𝐞 𝐅𝐢𝐫𝐬𝐭 𝐒𝐥𝐚𝐦 𝐃𝐮𝐧𝐤🏀 《零資歷的視角》(⚠️含劇透)

日本動漫來說,我的世界大概只有叮噹、龍珠和宮崎駿系列。對於男兒當入樽,我是感到十分陌生。老公卻與我相反,他是籃球迷,也是漫畫迷,固然這套電影必定是他入場之選。在入場之前看見電影海報,他問我是否能夠認得劇中五虎,不要說認得,就連認識也未談得上🥲。

就在開場時老公有略為簡述各人特徵。看下去會發覺,即使沒有看過男兒當入樽的漫畫或動畫,其實也不會做了門外漢,還完全能跟劇情接軌。對我這位「零資歷」的人來說,這套兩小時的電影,沒有一分鐘是悶場。

不要以為這是一套純粹談及籃球技術的電影,也並非一套純粹的熱血電影,它是一套描寫情感非常細膩的電影。由宮城良田的背景作主軸,描寫他成長、心境、性格的形成、家人對他的影響及隊友之間的火花。由這位本身在漫畫中不是主角的角色來擔當主線是恰當的(雖然對於我來說是沒有分別⋯😂),即使他的個子、他孤僻寡言的性格等都不是作為籃球員優秀的條件,但就是因為他視哥哥為偶像,而隨着哥哥因海難而喪生,他的生命也起了變化:除了覺得沒有了依靠,也失去家人對他的重視,還持續在愧疚及壓力中成長。只有籃球是他的支柱,撐住他的生命同時,也希望因着自己的成功去換來媽媽對他的疼愛及認同。這是他成長中的缺憾,但剛好就是這缺陷成就了他的籃球人生。

窄路微塵 𝐓𝐡𝐞 𝐍𝐚𝐫𝐫𝐨𝐰 𝐑𝐨𝐚𝐝 《擇(窄)善固執》(⚠️含劇透)

疫情後,當一切逐漸回復正常的時候,大家仍記得疫情嚴峻時的日子嗎?戲中的情節都讓我在想,當時我們是怎樣熬過的?譬如說口罩給炒賣至6、7百蚊一盒、商鋪接二連三地倒閉、食肆過6點便沒有堂食、清潔用品缺貨、遊樂場被圍封、小朋友每天在上網課等等,彷彿在順境時的理所當然,都讓疫情一一牽制。對於生活艱難的描繪和刻劃,縱然我們未必有着如主角一樣的經歷,但相信絕不陌生。那種被生活壓迫的無奈和氣餒仍絞着我們那回憶。
 

每一次窄哥拉下口罩吸煙的時候,就像在這令人窒息、無比掙扎的境況中喘息。那種喘息也許是百感交集:是唏噓的、是釋懷的;是繃緊的、是舒坦的;是無助的、是堅持的。相信戴了三年口罩的我們,不難理解在脫下口罩的感覺是如何😷(特別在夏天)。

這部戲沒有矯情做作,每個情節都是十分貼地之餘,也是帶着正能量。特別是對窄哥的描寫,他由頭到尾都在演繹及完美示範如何「呢個世界西,但唔等於你要做西人」。舉例

1️⃣搵食車拋錨,老友阿黑已叫他「劏咗佢」,但奇蹟地下一刻竟「撻返着」。加上請到Candy這位看似不務正業但事實上努力工作的員工,即使她曾經「手腳唔乾淨」,但他選擇再給予她機會;

2️⃣即使公司倒閉,他沒有自暴自棄,即使心裏有不甘,但馬死落地行,絕處仍可逢生。

【影評】《毒舌大狀》-有錢也未必能夠為所欲為

法院前的正義女神像,是規律女神忒彌斯,主持正義和秩序。它雙目被布遮蓋,左手握劍,右手握天秤,代表「法律面前人人平等」。

權貴與窮人,被放在了天秤;人們總是相信,法律不會偏袒任何一方,卻不知法律本身,便是權貴的工具,平等是權貴的對窮人的哄騙。

「平等」被賦予了極其浪漫的色彩,社會想盡辦法地利用這個詞語為自己作宣傳。電影一針見血地點破了它的虛偽,狠狠揭開了這塊綠幕,這塊為權貴所用的綠幕。「We believe that we are all equals, but the truth is we are not.」代表權貴的榮譽律師董衛國在證人台上,以淡然的姿態說出,仿似在質問戲外的觀眾:「你不是不知道吧?」

到是與《Animal Farm》的「All animals are equal, but some animals are more equal than others」對上了。

正如天上的鷹不會聽到地上褸蟻的哀嚎,窮人的一生於權貴而言一點都不重要。

【電影分享】《積存時間的生活》這是男女主角加起來200歲的愛情故事

「風吹枯葉落,落葉生肥土,肥土豐香果,孜孜不倦,不緊不慢。」

紀錄片中不時重覆津端修一的這句話,語氣緩慢而堅定。

津端修一是戰後公宅開發的首席建築師,負責高藏寺新城的設計。他主張建築物需與自然環境共存,提出留地植林、引風入道等概念。可惜對戰後嬰兒潮爆發的日本,政府為適切大量居住需要,他的方案被否決了。新城的山林旋則被推土機填平,由高聳而一式一樣的新式建築取而代之。

修一退出了高藏寺新城的興建計畫,卻在當地買下一片土地,和太太津端英子一起慢慢搭建理想中的社區,深耕細作實踐理念。

此舉使他在影片中對行業的批評顯得更擲地有聲。他指出,不少的建築師只為了完成項目,不會深思設計長遠產生的影響和風險,「然後就像『專家』一樣繼續趕着完成不同的項目。」

紀錄片的視角隨之回到目下,那是兩夫婦一手搭建的木造大宅,後院田園蒼翠茂盛,種植了幾十種蔬果。收成時非但能供給自用,數量多得要釀成酒醬之餘,還能一箱箱寄給外縣的家人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