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誕

性誕

誰又騎着那鹿車飛過,忘掉投下那禮物給我?

 

昨夜是聖誕夜,走到哪處,都是人山人海,更準確地說,應該都是由鶼鰈胡亂堆砌而成的丘垤淵窪。我尤如旁觀者一般看着出雙入對的情侶,或纏綿已久,或臨時湊合,都在趕着在難得的聖誕氣氛裏盡量討着自己的對手歡心,趕着拿着那些在愛情聖典裏一板一眼地收錄下來的肉麻字句和由昂貴暨不切實際二詞揉合搓壓而成的那稱為「浪漫」的商業化產物向在昏暗燈光和濃妝豔抹下顯得更可愛撫媚的女人獻上平日鄙夷的殷勤,趕着扮演上帝以不那麼神聖的方式把耶和華帶到世上。

 

他們的趕,在我看來是多麽的滑稽可笑。

 

他們的趕,倒也不是在或平安夜或聖誕才有。

 

不知何時,那些看起來更高尚矜貴的西方國家流傳過來的節日竟變成了杯葛自由身人類的指定時日,那些從十九世紀流傳下來的「浪漫主義」更是在資本主義和娛樂至上的社會風氣的蹂躪強暴下被強行整型成了商人和大企業家斂財的性奴,我們看着變了形的大街小巷,彷彿已默默地接受了時代巨輪並不會為誰而停下來的命運。也或許,是人天生已深刻地了解到等價交換的真諦,是我們甘願接受這「微不足道」的副作用罷了。在巨輪的轉動下,更受人注目的,是性和道德的底線似乎悄然被愈壓愈薄,愈壓愈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