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14堂星期二的课-浅谈人生2》(书评)
「人生就像一辆火车,由甲站通往乙站,路程也许波折,也许畅通,但只要一到乙站,火车终会停下……」
话说在我小学临毕业时,我作了一篇曰《浅谈人生》给未来的自己,并盼望自己在未来能再次以此题继续发挥。上段乃从小学那篇文章中整合出来的。那时的我入世未深,对生命的领悟根本有乏成熟,但那时我已有一项共识:「人难免一死的。」
死,可以死于自然,可以死于不幸。但死于绝症则非常难界定。墨瑞原是一名大学教授,非常喜爱教书和跳唱,
惟在一次就医中,他被诊断「渐冻人症」,肌肉将会萎缩和无法控制。他被判「死刑」,缓刑只有一至两年,他竟然虚耗光阴在研究生死而不享受余生,实在令人一开始感到费解;而作者米奇当初是墨瑞的学生,对其敬佩无比,但在其毕业后与其关系疏离。后来在一场电视节目得知墨瑞的消息,他决定在其临终前探望他,墨瑞也决定向米奇讲述各项人生道理,逢星期二的人生课便开始了。
十四课、十四种主题、十四项哲理,实在难以一一说清,我唯有将其归纳,也试试承接我小学的比喻,用火车继续分享生命的意义。
火车会停行,生命会结束,人人皆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花开花落终有时,命起命灭无穷尽,人乃自然之一,为何不会死亡?可惜人总是不会接受此真理,古有皇帝炼仙丹,今有信教得永生。人总会害怕死亡,更害怕别人死亡,因为死亡乃众不可能中的可能,不确定并不可预测。可能一弹指,世界上便有人消失于尘世中。墨瑞提出让出让悲伤完全穿透自己,告诉自己此感觉为何后放下。此乃何其豁达、何其困难!我知道人会死,但又可否接受死亡、更要释怀死亡?我抚心自问不可习之为常。这种圣贤仙人的崇高境界,又岂是我这种凡夫俗子能够悟到呢?
墨瑞还提出一句箴言:「学会死亡,才能学会活著。」此话看似非常深奥,其实其只想提醒大家不要遗忘人总会死亡的真理,并引以为鉴,教人珍惜每一天。谁会保证明天自己能够继续健在呢?因此火车就是知道终有一天自己会沦为废铁,其才会在自己有力运行时竭力向前走,以到达路程的彼岸。在前进的路中,火车总会遇到一些分岔路,当其选择一条来前进,另一条便成了遗憾。那么我们会后悔、会为自己的决定而自怨自艾,这是合理不过,但其实此行为真的有用处吗?人生的路轨中并没有掉头的选择,因而火车应马上脱离自怜的束缚,继续向前奋斗。再说「年纪大,机器坏」,火车到达一定年纪,引掣、制动、车轮总会损坏,因而老人家总会缅怀过去的辉煌。但墨瑞说出了一句话:「我拥抱衰老。」此话令人深思,如果自己的人生已经过去,又因何要踌躇以前呢?宽恕自己、原谅自己的过去吧。
不少人会枉花光心计,爱著竞逐镜花那美丽,害怕幸运会转眼远逝,并为贪嗔喜恶怒、悲欢哀怨妒著迷。人之所以这么贪功恋势,可归咎于两个原因:一是文化问题,在这纸醉金迷、物质至上的世界,资本主义正正告诉著人们劳动赚钱才是真理,作者米奇便是因此一劫不复。解决办法就是付出勇气拒绝此文化,留意此世界的本质。第二个原因是忘了爱。爱可说是火车的能源,但人们总会认为金钱可以代替爱,因为他们总会因工作而忽略家庭。究竟在人们生病时,在旁照顾的是钞票,还是家人呢?爱与关怀须感同身受,金钱事业要你死我活,两者岂能类比?没有爱,即如死灭;有了爱,即活在人间。墨瑞慨叹,为何人们总要为物质奴役?人生不是因此少了一块吗?有些快乐是物质绝对无法满足的,那就叫做接受爱、付出爱。与其劳劳役役,不如退一步海阔天空,给予自己喘息和思考生命意义的空间?
看毕全书,其实有一样彩蛋留在了结语中。作者说一名好老师会把学生当作璞玉和厚钻般琢磨,令其熠熠生辉。幸好我在生命遇到一名「工匠」。我在《平等‧分享‧行动》的书评中提过我有一名恩师启蒙了我的人生态度。她教了我五年,其对我的循循善诱真是数不清。中文知识不在话下,她还教我待人处事、关心社会。还记得她那时让我和同学早些去学校,她向我们分享歇后语和讨论新闻,真是怀念。
她总有句说话离不开口边:「多看书啊!」我当时觉得看书是繁文缛节,只是浪费时间,如今我便后悔了。一颗求学的心不应只用来应付学校,而应以增进个人造诣为本。知识就像一个保护罩,总可在大是大非下用来旁身。多读书、多喝水,不亦说乎?
还有看完这本书,我发现我真的很惦念恩师。作者与墨瑞失联十六年,一找回恩师,他已时日无多。当然,我的老师现时可算健康,但一日不见真的如隔三秋,碍于疫情和高中事忙,我真的很久没真心与恩师联络,我真很想再请她向我赐教。啊!我真想和她「除罩」相见啊!
一开始,蚕茧黏在叶上,看似没了生命,原来最终会蜕变为蝴蝶向天翱翔。墨瑞离开躯壳,他的思想却变化为此书,继续留芳万世。认真他因此病而看透风尘、悟出死亡赋予生命的真正价值,只有古仁人能够达到,我这一芥草民只能表示钦敬。最后,我相信我会像米奇和书所写般,会有一天回到恩师的身边,在心灵和身体上陪伴著她。一言以蔽之:「珍惜眼前人。」
吾虽不敏,请事斯语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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