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

时间,这颗星球上最为简单却又最为复杂的问题。自人类诞生伊始,便始终不懈地探寻着“时间”的答案。说它简单,是由于它与我们的生活息息相关,每日我们都能真切地感知到它的存在;称其复杂,则是因为它仿佛遥不可及,我们一直试图掌控它、追赶它,然而始终难以给出真正确切的解答。

无数神学家、哲学家与科学家皆曾尝试解答这一问题。亚里士多德、牛顿、爱因斯坦等诸位贤达,纷纷就时间给出了各自的阐释。其中,距我们所处时代最近且被广泛接纳的解释,源自爱因斯坦的相对论,其提出“时间即是物体的变化”;而克劳修斯的熵增理论,则为理解时间提供了崭新的视角,即时间乃是熵增的进程。

在现代科学领域,我们借助光的速度来定义时间,这亦是目前人类能够掌握的最快速度,它助力我们探寻宇宙深处的奥秘。然而,它却无法为我们阐释所有的现象,亦无法引领我们深入黑洞的内部、探究宇宙的起源。这些现象均伴随着严重的时间扭曲,任何可见光都会在这一区域销声匿迹,宛如一头巨大的猛兽,吞噬着所有物体,包括我们所理解的时间。这是目前科学尚无法实现探索的奥秘,亦有可能是身为三维生命体的人类意识的上限,这是时间的复杂性所在。

对于生活在地球上的每一个体而言,时间是客观与主观的统一体。我们之所以能够感知时间,是因为我们的身体在悄然间逐渐衰老,周遭的事物也在持续不断地变迁,这些皆是我们无力改变的既定事实,这是时间的客观性体现。而时间的主观性则潜藏于我们的大脑之中,它是我们的大脑对外界事物进行感知的过程。从本质上来说,时间并非天然存在,它不过是人们对事物变化所做出的一种定义。

起初,人类并未形成时间的概念,仅仅依据身体对外界的反应来规划生活。在这一过程中,太阳成为了最为关键的参照锚定物。所谓“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这实则是人类体内生物机制的反馈。在黑夜降临之际,褪黑素开始分泌,使我们自然而然地产生困意;而当太阳升起,身体中的皮质醇在一天中达到峰值,困意便随之消散。正是人类身体这种天然的生物变化,促使人类按照日出日落的节奏来安排生活。随后,人们进一步依据太阳在不同时刻的高度来定义相对的时间,这便是最初的时间概念。直至近代时钟的诞生,时间才得到了更为精准的界定。

我们需要依托时间的客观性来协调全体人类的行为,在此过程中逐渐形成了规则。人们依据这一规则来决断事宜、拟定计划。

与其他科普理论不同,本文结合时间的物理属性,更多地从人类的视角出发去理解时间、体悟时间。我们甚至期望能够为未来科学研究提供可供借鉴的方法,以探寻时间的真谛。


 

一.人类时间的主观性


 

时间是人类主观感受与客观感受相统一的产物。从主观层面来看,具体体现为人体内部的生物属性,特别是由大脑主导的神经系统。

此刻,诚邀正在阅读本文的您,轻轻闭上双眼,将脑海中有关时间的一切思绪,尤其是关于计数的念头尽数忘却,而后静静地去感知一分钟的时长;当您感觉一分钟已然过去,再缓缓睁开双眼,将您所感知的这一分钟与客观的一分钟进行对比;这便是您内心所定义的时间,亦是时间主观性的体现。此即心理学界最为著名的时间感知实验。

实际上,超过八成的人会觉得一分钟的时间颇为漫长。当他们睁开双眼时会发现,客观的一分钟往往比其主观感受的一分钟要长,平均多出约十秒。

前文我们曾提及,时间是事物变化的进程,人们亦是通过变化来感知时间。许多人每日往返于上下班途中,生活周而复始,呈现出极强的规律性。这种规律性固然能为人们带来安全感,却也使人们错失了变化所赋予的新鲜感。我们会感觉每天的时间如白驹过隙,一日复一日,一年又一年,尤其是步入人生的后半阶段,年过四十之后,时间流逝愈发迅疾;反之,一旦某天我们打破常规,不再遵循原有的生活节奏,譬如外出旅行,就会觉得这一天的时间过得相对缓慢。我们的记忆被这份新鲜感所充盈,从而产生了当天时间流逝缓慢的感觉。

当处于静止状态去感知时间时,我们所体会到的便是这种熟悉感引发的时间飞速流逝之感,这也是我们每天都觉得时间加速流逝的主要缘由。

我们的大脑天生便对新鲜事物充满喜爱,且有着强烈的学习渴望。自出生伊始,大脑中逾千亿的神经元便开启了学习与连接的进程。婴儿学习吃饭、啼哭、翻身、爬行等行为,皆是大脑神经元突触之间建立连接的体现。每一次行为的重复,都是对原有连接的强化。大约在三岁左右,大脑中的神经元开始减少,一些无用的神经元会逐渐消逝,神经元的数量也随之逐渐缩减。直至二十岁,神经元完成修剪,形成了伴随我们一生的最终神经元结构,其规模维持在百亿左右。

人们之所以不拥有三岁之前的记忆,主要是因为大部分承载记忆的神经元被修剪,因而无法形成有效的记忆。仅有少数如语言、行走、生存等技能相关的记忆得以留存。

生物学中有一条著名的定律——“用进废退”,其内涵为:对于生命体而言,一个器官唯有得到有效的运用,才能够持续发展;一旦停止使用,便会迅速衰老退化,最终丧失功能。这是生物体自身保护机制的一项重要原理。

身体每日需消耗大量能量,尤其是成年人,每天至少要消耗三千卡路里以上的热量。而在身体中相对体积较小的大脑,却消耗了百分之二十五的能量,由此可见大脑的重要性。身体需要合理分配能量以满足其他器官的消耗需求,所以对于长期闲置不用的器官,身体会逐渐判定其无需使用,最终停止为其供应能量。

大脑亦是如此。神经元天生便有连接与学习的本能渴望,这是生物个体生存的法则。一旦它们失去连接,自然会被淘汰,身体也不会再为其提供能量,最终走向凋亡。许多人正是因为大脑停止运转,从而加速了死亡进程,这便是“人老脑先老”的真谛所在。

对于婴儿而言,他们尚无客观时间的概念,其时间认知完全基于主观感受。所以婴儿的生物钟毫无规律可言。刚出生的婴儿每日睡眠时间将近二十个小时,这是因为世界对他们而言太过陌生,离开了母亲子宫的熟悉环境,他们需要对全新的环境进行学习与认知。睡眠实际上是在强化记忆,促进神经元的连接与修剪。那些重要的技能和事件会在睡眠中加深记忆,反之,不重要的事情则会在睡眠中被遗忘。

我们的大脑无法容纳海量信息,这就决定了我们必须标记每天重要的事情,尽快忘却不重要的,从而为新的记忆腾出空间。婴儿的主观时间感受会一直延续至三岁,此后他们才会逐渐形成客观时间的概念。

许多家长都有深切体会,孩子似乎拥有无穷无尽的精力,在他们眼中,时间无比漫长。他们每日一刻不停地活动、学习,直至身体的最后一丝能量消耗殆尽。对他们来说,时间漫长而无边无际;与之相反,对于成年人而言,时间则显得短暂而有限。

此外,对于儿童而言,未来仿若遥不可及的远方,他们满怀憧憬与渴望,心驰神往于未来的种种可能;他们的人生恰似一幅尚未绘就的画卷,充满了未知与变数,在他们眼中,时间宛如取之不尽的宝藏,总是那么充裕;然而,对于成年人,尤其是步入不惑之年(四十岁)后的成年人来说,未来的轮廓已逐渐清晰,确定性取代了不确定性,时间也在悄然流逝中变得愈发有限。

正是从婴儿到儿童,再从青少年、青年直至成年人这一循序渐进的变化历程,不仅重塑了我们的身体,也悄然改变了我们对时间的认知与看法。

在生活中,不少人看似青春焕发,这不仅得益于外在容貌的年轻,更为关键的是内心的感知与大脑的活力。这主要体现在两个层面,其一为对自身身份的认同,其二是对未来的认知;许多人尽管生理年龄已逾五十,却依旧觉得自己正值青春年少,对待生活依旧满怀激情与憧憬,自然而然便显得朝气蓬勃。(身份认同尤为重要,若想深入了解,可阅读前文《身份》)这既涉及自我认知,即如何定义自身身份,也关乎周围环境以及朋友对自己的看法,这些因素都会对身份认同产生影响。

再者,对未来的态度也至关重要。不少人在五十岁后步入退休生活,一心只想安享晚年,这种心态往往会加速衰老的进程;相反,有些人即便到了五十岁,依然对未来充满期待,这种期待既可以源于工作,也可以出自生活,比如未竟的事业、再度为人父母等。这些憧憬会让他们对未来满怀热忱,从而延缓衰老的步伐。

实际上,这一切的本质在于我们大脑中的神经元天生渴望学习。对未来充满期待能够最大程度地刺激大脑前额皮质,这一区域负责规划未来,同时也能促进神经元之间的连接。对身份的探寻和对未来的展望,都是大脑不断学习的过程,也在无形中延缓了衰老。

时间,也是记忆的产物,正是有了记忆,时间才得以在我们的认知中萌生。婴儿所感知的时间是纯粹主观的。在三岁之前,随着神经元的消逝,相关记忆也逐渐被遗忘,故而婴儿并不具备时间的概念。他们的世界宛如一片混沌的迷雾,尚未被时间的刻度所清晰划分。成年人的时间,是记忆的回溯。一个个往昔的画面在脑海中如走马灯般不断闪现,进而形成内隐记忆。这些记忆如同珍珠般串联起来,构成了他们对时间的独特认知,每一颗珍珠都承载着一段经历,每一段经历都在时间的长河中留下了独特的印记。

而对于老年人,尤其是那些饱受阿尔兹海默症折磨的老人来说,他们失去的恰恰是最为珍贵的记忆。当记忆的纽带断裂,神经元之间的连接也随之中断,他们便自然无法再拥有对时间的清晰概念。时间于他们而言,仿佛是一场逐渐消散的梦境,曾经清晰的过往变得模糊不清,时间的轮廓也在记忆的缺失中渐渐消逝。

时间也深刻地影响着人们的行为方式。孩子的未来犹如一片广袤无垠的星海,蕴含着无限的可能性。在他们眼中,时间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宝藏。他们以未来为视角审视世界,满怀热忱地为未来的自己奋力学习,仿佛在为一场盛大的人生演出精心筹备。

成年人对时间的感受聚焦于当下。此时,人生已然过半,儿时的欢乐记忆如同繁星般点缀在心灵的天空。随着岁月的流转,他们的人生轨迹逐渐清晰,未知因素日益减少,生活的变化也愈发平缓,对未来的期待亦随之渐渐消退;在这纷繁复杂的世界里,他们唯一能够牢牢把握的,便是当下的每一分每一秒。因此,他们更加珍视当下的感官体验,试图在回忆的长河中寻觅儿时的快乐,仿佛那是治愈心灵疲惫的一剂良药。

与之相反,当人生步入暮年,未来的时间变得如沙漏中的细沙般有限。记忆如同潮水般充斥着大脑,他们对未来的期待已如风中残烛般微弱。此时,他们的时间仿佛定格在了过去,沉浸在往昔的回忆中难以自拔。

从婴儿到成年,再到老年,人的时间观念经历了从纯粹主观到主客观平衡,最终又回归主观的过程,恰似完成了一场生命的轮回。在人生的最后阶段,时间再度变得主观起来。老年人常常会像婴儿一样,忘却客观的时间流逝。只不过,相较于儿童漫长而充实的一天,老年人的一天如白驹过隙般转瞬即逝。时间仿佛是一位无情的雕刻家,在他们的身上加速着衰老的进程。

当人生步入尾声,人们会全然丧失对时间的概念。随着身体各器官的机能渐趋迟缓,时间的概念也在大脑中缓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人生中一幕幕片段如电影般在脑海中闪现。这些源于最后神经元连接所触发的记忆闪现,皆是一生中最为重要的时刻,其中既有欢乐的高光,亦有悲伤的低谷。

最终,随着最后神经元的衰减,生命的旅程走到了尽头,人的主观时间彻底停摆,凝聚于这最后的时刻。决定一个人是含笑离世还是抱憾而终的,并非是临终之际是否子孙绕膝、心愿得偿,而是最后时刻在记忆中浮现的画面;是人生中那些快乐、荣耀的璀璨时光,还是悲伤、痛苦的灰暗经历,这些记忆深处、大脑中连接最为牢固的神经元,也是最后消逝的神经元,它决定了生命终章的幸福与悲伤;而这个时刻,恰恰是一生中对我们影响最为深远的瞬间。

这,便是人类时间的主观性所在。


 

二.人类时间的客观性


 

所谓时间的客观性,指的是事物变化的进程。对于一个封闭系统而言,这一进程体现为熵增,即从有序走向无序的过程,它明确了时间流逝的方向。

于人类而言,时间的客观性主要体现为细胞的更新过程。旧细胞凋亡,新细胞诞生与更替,这一过程界定了时间的客观性。这些进程具有不可逆性,我们唯一能做的,便是减缓细胞更新的速率,提升细胞更新的质量,减少细胞更新过程中出错的几率;我们身体内的细胞每日都在持续更新。其中,皮肤细胞的更新速度最快,周期约为30天;而肝细胞的更新相对缓慢,周期长达300天。不同的器官,其细胞更新速度各异。

倘若细胞更新速度过快,在更新过程中便极易发生变异。一旦变异的细胞未能被身体的免疫T细胞识别,最终就可能演变为癌症。由此可见,时间的客观性本质上就是细胞的更新。

细胞的更新受到诸多因素的综合影响,诸如环境状况、饮食结构、情绪状态以及压力水平等。在人生的不同阶段,这些因素均会对细胞的更新速度产生作用。唯有秉持健康且稳定的生活方式,才能够切实有效地减缓细胞的更新速度,降低细胞发生变异的可能性,进而延长人类的寿命。

因此,若想延长寿命,需从两个方面着手,即改变人体的主观时间与客观时间。一方面,要明确自我身份认同;另一方面,要降低细胞的更新速度。通过这些举措,我们有望拥有更为长久的生命旅程。


 

三.时间的物理可能


 

否存在着时间扭转或穿梭的可能呢?

从理论层面而言,这是存在可能性的。当我们探讨时间时,必然要同时考量另一个关键因素——空间,这也是相对论中的另一重要要素。时空的概念本就是统一的整体。

当下我们所定义的客观时间,是以我们所处的空间作为参照标准的,确切地说,是以人类赖以生存的地球这一空间作为参照来定义的,相应的时间概念也由此应运而生。我们都了解,热力学中至关重要的熵增定律明确了时间流逝的方向。该定律有一个关键要素,即需限定在同一个系统内。当系统被定义时,其边界也就随之确定,空间的范畴也得以明确。而一旦空间发生改变,时间也会相应地产生变化,这便为时间的改变提供了可能。

从广义角度来讲,涌现指的是个体突破系统限制而产生的现象。人类生命的诞生便是一种涌现。同理,时空也能够因涌现而发生改变。从狭义角度而言,在地球这个既定系统内,我们的时空已被定义,所以只能受限于客观时间。然而,倘若我们能够突破地球这一系统的束缚,时空就有可能被重新定义。

此外,在地球这个系统中,人类注定会受到熵增定律的制约。细胞会不断更新,人也会逐渐走向衰老。但人类之所以区别于其他生命体,就在于我们拥有更为强大的头脑,能够创造出更多的可能性,进而逐渐拥有了智慧。或许生命体最初与现代智人存在着巨大差异,他们可能没有时间的概念,所体验到的或许仅仅是主观时间;或许那时的日照更为强烈,紫外线辐射更强……但这些都无法阻碍人类的进化历程。人类始终在不断适应环境,探寻最佳的生存方式。通过一代又一代的持续积累与进化,最终演变成了如今的现代智人。

现代智人得益于更为丰富的神经元连接,被赋予了无限的可能性。我们能够创造出琳琅满目的物质成果,并且在不同的时代背景下,依据环境的变迁灵活应变。这或许堪称万事万物的造物主——上帝的最伟大杰作,它使得人类满溢着无尽的想象,蕴含着无限的潜力。

目前,人类大脑中拥有数百亿的神经元,然而实际上,我们仅仅开发利用了其中的四分之一,仍存在着巨大的开发空间。说了这么多,我主要想表达的观点是,人类具备无限的可能性,拥有极强的适应环境的能力。

也许当人类离开地球,踏入一个全新的空间时,能够孕育出全新的生命形式,进而适应全新的环境。在这样的时空中,我们有机会实现更高维度的生命形态。或许那会是人机混合的新型生命体,又或许是其他更为智慧的生命形式。从理论层面而言,这些设想均存在实现的可能。这便是神经元的可塑性,也是人类的可塑性。

然而,对于生存在地球上的人类而言,目前我们终究还是受困于这个时空。它界定了我们所处的系统,也明确了时间流逝的方向。我们无需为此而黯然神伤,也不必为身后之事忧心忡忡。关于这些问题,宗教早已为人们提供了易于接受的最佳答案。在科学难以触及的领域,正是宗教的施展之地。并且,这片领域实际上并未因科学的发展而有所缩减。显然,随着人类观测能力的不断增强,越来越多的未知之事映入人们的眼帘。或许人类自身的困扰并非是所知过少,而是所知过多,却无力解释一切。我们所能做的,便是精心规划人生这短短数十载的光阴,让自己的生命绽放出更加绚烂的光彩。

人生并非一定要坐拥巨额财富,也无需追逐更多的权力、美丽的容颜,甚至追求所谓完美的人生;接纳自身的不完美,本身就是追求完美历程中的必然结果。正是时间的有限性,注定我们难以在诸多因素间达成平衡;切莫轻信那些事业与爱情双丰收的心灵鸡汤。真正手握重权之人,必然是以牺牲其他方面为代价的,因为他们将大量时间都耗费在权力的角逐和财富的攫取上。反之,那些将时间倾注于你、把家庭置于首位的人,自然难以在事业上斩获更大的成功。

生活本就是一场权衡,是一个彼此包容、相互迁就的过程。我容忍你的疏忽,与此同时收获财富;我接受你的用心,必然要迁就你事业上的平凡。这并无好坏之分,生活始终需要自我调适。我们始终要将有限的时间分配到最值得去做的事情上。我是如此,你也如此,人人皆是如此。

现代文化推崇早年成名,倡导“英雄出少年”之风。家长们因孩子的晚熟而焦虑不已,故而竭尽全力在这场教育比拼中抢占先机。他们期望孩子能够提早结婚、提早实现财富自由、提早享受人生,甚至提早退休,仿佛要将孩子的一生压缩至短短三十年光阴,认为如此便能让孩子完成人生使命;不仅是家长,社会文化和媒体也在大肆渲染少年英雄的事迹。

这与人类的生物属性恰好背道而驰。人最为重要的特质之一便是对未来满怀期望,这种期望能够最大限度地刺激前额皮质额叶。通过不断学习、接触新鲜事物,进而建立新的神经元连接。一旦人在年少时就达到了人生巅峰,体验过所有的快乐,对未来的期望自然会随之降低。因为他们难以再从新鲜事物中感受到惊喜,逐渐失去了对事物和生活的渴望,人生也便开始迈向衰老之途。

身为家长,我们总是希望给予孩子更多,唯恐他们输在起跑线上。甚至在孩子年幼时就带他们周游世界,这些看似具有优势的举措,实际上却抑制了孩子对未来的渴望。更有甚者,有些人宁愿为了实现少年成名的目标而铤而走险,非法获取财富,这无疑是本末倒置的行为。

我们的初心本是善良、勤奋且充满奋斗精神的,这是人类这一物种与生俱来的力量。婴儿时期,我们历经无数次的摔倒,最终学会了走路,这便是神经元建立连接、学习新技能的绝佳例证。然而,随着思想的不断丰富,我们渐渐忘却了成功的核心要义,总是妄图通过“捷径”来获取财富、学习技能。这显然与我们的初衷乃至进化论的规律相违背。只有经历无数次的跌倒,我们才能学会走路;同理,只有历经无数次的失败,我们最终才能取得成功。人生所追求的从来都不是“快”,人生的终极目标在于其长度与广度。

归根结底,人类的生物本性在于大脑的学习与进化,在于神经元的连接。这就要求我们持续不断地接触新鲜事物,学习新技能,以保持大脑的灵活性。这是人类生存的本质所在。一旦人的大脑停止思考,人类便失去了生存的根本,自然会被环境淘汰。

也许对未来的期望不会即刻带来回报,甚至会让人品尝失败的苦涩,但正是这种坚持不懈的努力,铸就了人类如今的文明与智慧。许多伟大的人物,穷极一生都过着平凡的生活,然而他们倾其一生之力,奋力推动科学的进步、问题的解决。他们的视野着眼于未来,并非一己之未来,而是全人类的未来。正是因为有他们的存在,我们才拥有了现代的智慧;而对于普通人而言,一生都在过去的记忆、当下的快感和未来的期望之间徘徊抉择。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我们之所以难以参透时间的奥秘,正是因为我们置身于这个时空之中。我们在当下的时空里赋予了时间特定的定义,它犹如规则一般,助力我们探索广袤无垠的宇宙,追溯往昔的岁月。

至于我们主观认知里的时间,它仅仅存在于我们的记忆深处,隐匿于神经元的连接之间。我们唯一能切实感受到的,便是身体因细胞更新而逐渐显现的衰老迹象。在这个时空框架下,这是一个不可逆转的过程,我们终究会走向衰老与死亡。

然而,我们能够通过调整主观与客观时间的方式,不断地学习新知识,构建新的神经元连接,保持规律的饮食习惯,进行适度的运动锻炼,以此延缓细胞更新的速率。这些举措皆有助于我们尽可能地延长生命的长度。

智人,上帝最为杰出的杰作,赋予我们无尽的渴望与期待。大脑所具备的可塑性,使我们能够实现无数的可能。进化论昭示着,无论在地球之上,还是在浩瀚无垠的宇宙之中,我们都拥有生存的契机。

尽管当下我们仍是三维生命体,以三维意识去审视世间万物,但我们亦有机会借助科技的力量,晋升为四维生命体,从而拥有更为广阔的视角与深邃的意识。届时,时间将真正意义上消逝,全新的时空亦将被重新定义。未来,一切皆有可能。

这就是我们呈现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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