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談《花樣年華》：王家衛鏡頭下的萬花筒（上）

《花樣年華》（英語：In the Mood for Love）於2000年上映的愛情浪漫電影，為王家衛導演的第七部電影。他的靈感來自劉以鬯的小說《對倒》。《花樣年華》不但在康城影展上首映， 並且獲得好評及金棕櫚獎提名。梁朝偉更是獲得最佳男主角的獎項，成為首位獲此殊榮的香港男演員。《花樣年華》不只是香港電影的經典，亦被列為有史以來最偉大的電影之一。這套電影已經被人研究過百遍，《花樣年華》每一場戲都是經典。不論是場面調度，還是美術指導都是個登峰造極。

當中一個代表性的場景，就是周慕雲和蘇麗珍兩位主角在餐廳的場口。王家衛導演的電影大多是以「長鏡頭」見稱，《花樣年華》當然也有不少「長鏡頭」的元素。在這場戲中，從場面調度和鏡頭運動都可以看到不一樣的王家衛，或者可以說是花樣百出的王家衛。在電影中，周慕雲和蘇麗珍兩人因揭露自己伴侶的婚外情，周慕雲並發現另一半的出軌對象就是蘇麗珍的丈夫，於是兩人一同找出原因。他們更在過程中不時飾演出軌的橋段。

模仿約會這戲中戲是推進電影故事發展的重要一點。為了更好地了解伴侶婚外情的想法，蘇麗珍和周慕雲嘗試了角色扮演約會的情景。於是，蘇麗珍模仿周慕雲妻子的飲食習慣，讓周慕雲為她下單。 約會期間，他們在對話中表現出親切感，比如說你今天為什麼在辦公室給我打電話？因為我只想聽你的聲音。但事實上，兩人雖然坐在包廂座位上，但是兩人相對而坐。 鏡頭有意地集中在菜品上，他們無語地切著牛排。在他們的整個交流過程中，只有很少的目光接觸。 這表明他們感到尷尬，因為這只是一次假約會。

與此同時，鏡頭不斷地從右向左移動橫向聚焦兩人。導演利用橫向跟踪的鏡頭動，暗示現場顯示約會不僅發生在餐廳一次。 在第一個鏡頭中，蘇麗珍身著白色旗袍。但是隨著鏡頭的橫向運動，蘇麗珍在第二個鏡頭中已經是身著黑色旗袍。顯然地，蘇麗珍衣服的變化正正代表著時間的變化，雖然沒有任何明點顯的解說，但是在這些細節中可以看見導演的心思。除了時間的變化外，鏡頭的快速轉換也改變了電影的節奏。當他們發現伴侶的婚外情時，那一刻， 鏡頭快速移動，強調了他們之間的驚恐、不安和激動，可見王家衛功力之深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