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牆與你

人類,我和你,他與她,彼此的骨髓和血液內,存在一種渴望希望衝開既有的桎梏,一飛沖天。其實,我們都擁有一雙無形的翅膀,誰不能忍耐社會的高牆,誰就會試翻越過去。我們也是鳥兒,總是盼望越過高牆,欣賞更遼闊的世界。

在社會內,人與人之間已經建造了無數的無形牆。於良朋好友之間﹐貴乎承諾與真心,先以「輕千乘之國,而重一言之信」之守信行為待友,用信任把彼此聯繫於一起,打破隔膜。更以真心待之,有如「人之所以為貴,以其有信有禮」﹐故好友待你至真至誠,朋友之間的高牆—不滿、猜疑、隔膜,豈有存在之理呢?狠狠地粉碎這些高牆,眺望更廣闊的友誼更地。在家庭中,代溝、成見倏然幻化成高不見頂的石牆,牢牢地扎在家中。《孝經》有曰:「夫孝,天之經也,地之義也。」以孝和尊重摧毀由代溝建成的鐵牆,便能看見家庭和睦之更遼闊之良辰美景。我們也是鳥兒,總是盼望越過高牆,細味更和睦的世界。

在人與大自然之間,人們努力衝破一堵又一堵的高牆。先談天文,就是天文學家每天仰望蒼穹,心中暗存疑問和好奇,希望衝開天上那高牆,擺脫地心吸力的限制,一支又一支的火箭,載著理想,奮力地飛向九重天。或是哈雷望遠鏡,透過光線的折射,穿越了大自然的限制,肉眼的限制,高牆的限制,並且接通了遙遠宇宙的另一端,讓人類感受到宇宙的浩瀚,在科學上看到了更遼闊的世界。又或是萊特兄弟的「飛行號」,就算不能帶我們漫遊太空,也至少啟發了我們用更高更自由的角度眺望無垠大地,便更能了解自我的渺小,和大自然的宏偉。難道這不正是越過高牆,欣賞到更遠的世界嗎?我們也是鳥兒,總是盼望越過高牆,發現更宏偉的世界。

在人與真理之間,人們嘗試走出圍牆,尋覓後的真理。「真理愈辯愈明」,人類從判的過程中,已經是越過高牆之舉。法國大文豪雨果曾說:「即使是一個智慧的地獄,也比一個愚昧的天堂好些。」這反映了人這種動物不會滿足於現狀,不會滿足於活在圍牆內,我們盼望的是充滿智慧的世界。因智慧猶如一枝萬花筒,讓我們看到了世界的色彩。又以五四運動為例,新女性爭取教育上的平等,不願活在冰冷的圍牆內,於深閨幽怨不已。只願勇敢求學,找出真理,不希望再在女性活於封建的圍牆下,不想再有祝英台出現,只想越過高牆,看見更遠的世界。我們也是鳥兒,總是盼望越過高牆,找到更具智慧的世界。

在人和普世價值之間,我們不管多麼的脆弱,就算是以卵擊石,甚至雞蛋撞高牆,也不惜以血肉換取民主、自由、文明。柏林圍牆倒下的一瞬間,也是把獨裁、腐敗推倒,並在圍牆倒下之際,種下自由之花,香氣氤氳。從此德國的人民便看見了更自由的世界。偉大的英國文學作品《一九八四》中有一句名言:「所謂自由就是說二加二等於四的自由」。人們就是為了那卑微的自由,拼命地擺脫獨裁的桎梏,翻越無情的巨牆,追求理想中的烏托邦,建造更美的世界。我們也是鳥兒,總是盼望越過高牆,建造更美好的世界。

有一種牆叫做「害怕」,我們心底內害怕石牆的巨大,對翻越石牆心存恐懼,生怕一個不留神,跌得粉身碎骨。因此,我們固步自封,令心靈上萌生了多幾堵磚牆,希望和信念被埋於黃土下。其實,最高聳入雲的牆,便是自己親手種下的。「君子立恆志」—縱使前路難關處處,依然要堅持有越過牆的信念。

「希望本是無所謂有,無所謂無的,這正如地上的路,其實地上本沒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世上有一種東西是不用石頭堆成,就是希望,讓我們以希望鋪出一條道路,通向更遼闊的世界。

本文由作者【職場上的西西弗斯】創作刊登於HKESE,如未經授權不得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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