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老師教曉我的事-良師頌》（書評） | 小火龍書櫃

專欄

小火龍書櫃

+ 關注

「年輕的我時有困惑
純真可愛疑問卻多
誰為我啓蒙教育我思考
知識禮儀明是與非……」

每一年、同一日，這首猶如唱聖詩般的歌調便會在操場上昂昂響起，其優美的「詩詞」實在教人蕩氣迴腸，令到小學時呆企在隊伍中的我都知道這就是一年一度的敬師日。在那一天老師們會播著這一首《良師頌》，並請班長們向班主任獻花，當然這沒有我的份；那時老師們也要求我們寫三張敬師卡給自己尊敬的老師，當然那時的我們當然覺得非常無聊，但其實在我的記憶中，我好像每一年都像寄明信片般送給我一位非常敬重的老師——一位我在之前經常提到的恩師。

每個人在學習的旅程中一定遇到不少老師，有些會令你疲累、有些會令到你憤怒、有些會令你感到厭惡，但也許大家總會遇到一個能改變自己人生的老師，能在你朦朧似霧的腦海中找到一些片斷。本書作者有幸遇到四個在不同時期對她產生極大影響的良師，先後指引著她尋找人生正確的道路，甚至有一個即使在其畢業也會與她繼續聯絡，她把這些瑣碎的故事集合起來，形成了一本回憶錄般的小說。

今天我不想再談任何道理，只想和大家一起談心。我一直都沒有機會分享自己的一些故事，作者是用一本小說記錄她與老師的交情，我不如使用這裏的機會詳細記述我和恩師的故事，就像為之前斷斷續續的片段補一個完。

我和恩師到現在已經認識了八年有餘，其中她就教了我五年的中文，對，五年。不知道是學校的資源太少，請不起其他教師；還是學校故意安排，又抑或是緣份作祟，她就與我經歷了五年在學校由初初就讀到畢業的歲月，我和現在我的同學朋友們回憶這段時光時他們都覺得非常神奇。她還當了我兩年的班主任，對於我的個性什麼的根本就瞭如指掌，甚至可能我在想什麼她都知道，就像對我使用了讀心術一樣。再講上我的校園生活前，我應該在多透露一點我的背景。我在小學的成績其實異常地出色，基本上每一次考試只要我輕輕發揮便能拿到極佳的成績，能否升班合不合格這些根本不在話下。我現在不是在炫耀，待會你便知道了。

而本書作者其中一個恩師也是她的中文老師，在國學方面涵養甚高，課堂上老師常點名問作者語文上的問題，又常囑作者讀出以不同修辭方法寫成的句子且加以讚許。說真的，好像在回憶中我的恩師語文造詣應該都十分良好，而我的老師也是這樣，基本上大部分比較困難的問題最後也會落在我手中。而同樣地，雖然這些問題也許我懂得回答，但是我總是害怕我自己答錯，因為我害怕我的「形象」會毀滅在一個錯的答案上變成其他同學的笑柄。故此我一直都步步為營，非常害怕自己的成績退步。老師也知道我這個弱點故此一直開解著我，根據我爸爸的描述，原來老師一早就在二年級時發現我這個問題，因此在家長日中叫我坐在課室門外，只讓我家長一個進入課室。當然我那時完全沒有任何改變，直到上到中學我才開始慢慢釋懷，不過我也非常感謝她願意一直告訴我「求學不是求分數」。書中該名老師教導了作者「自反而縮，雖千萬人，吾往矣」的道理，我相信這就是此段最好的總結。

在《最後14天星期二的課》的書評中提到，之前老師會叫我和一些同學距離集會早一段時間回去課室和她聊聊天、解解悶。除了她向我們分享歇後語和討論新聞外，我其中一個最記憶猶新的就是她在那時分享了一本繪本給我們。

這繪本叫做《雲上的阿里》，故事大概是說一隻小羊在前往天堂的隊伍間，遙望著在床上喪失意志，什麼都不想做的媽媽。他從隊伍悄悄溜了出來，想從雲上垂降回家以再見媽媽。這個故事連我再現在看到也有機會留下幾滴眼淚，何況那時的我呢？也許哭得淚眼簌簌吧。這除了非常催淚之外，也讓我開始思考生命的價值，這就是為何我會寫下《淺談人生》的原因。她除了教懂我實事求是、明辨是非、熱衷於時事之外，她還啟蒙了我思考不同也許小學時不會太考慮的問題，因為她，才有現在這麼喜歡思考的我。

小說講到作者因為害怕留級，而前往老師的家中向老師哀求給予她升班的機會。我在這想一想我真的沒有到過老師的家中探訪呢。在古代步入學堂後，先要舉行拜師禮。學生先要叩拜至聖先師孔子神位，雙膝跪地，九叩首；然後是拜先生，三叩首。現在我連她的住處也不知道，想探訪一下、送一送禮物也沒有辦法，實在有點於心有愧，好像沒有盡到我作為學生、弟子的責任。

作者也有講述在她中四時有位老師羨慕學生能夠不用化妝變能出門見人，說到「青春就是最好的保養品」。這讓我回想到即使在我畢業甚至現在老師的神韻也沒有太大的改變，甚至好像看不到任何新的皺紋。我在小學時問過老師：「老師為何你樣子是這樣年輕呢？」老師也答了差不多的答案：「見到你們這些孩子成長得快樂，人也自然會後生一些。」我想老師正正就是這句說話鐵錚錚的例證。

作者與我一樣，在畢業之後一直有與之前的老師繼續聯絡，而不像有些小學同學一樣成為了人生的過客。有一次作者身體出了一些問題，也是她的老師一直勉勵著她。成長的我當然也是如此，在我中三的時候，因為某些因素令我的情緒極度低落，內心極度苦惱，難覓曙光。誰令我開懷？更在我身邊一直安慰著我？就是我的恩師，甚至之後在治療中一星期只能用兩次手機，我也能收到老師傳送給我的鼓勵短訊，我那時的表情也許沒有太大改變我的心絕對因而變得再次溫暖，感謝老師多番勉勵、燃亮了我。

我不想再和作者一樣，用「守護天使」陳腔濫調地來讚頌我的老師，但如今的我懷有抱負，立身處世行事有方全靠老師一生的栽培，師長的教導，便成就了我。縱使我們不能再成學業上的老師和學生，老師依然是我一名非常有內涵的朋友，甚至依然在我的人生路上繼續成為我的老師。我知道老師為人非常謙虛，但我也要說老師在我心目中就像我的孔子、孟子一般，教導我包容、思考、明禮義、辨是非。在我的記憶中我到北京遊學時，在首都博物館裏買了一支鐵製書籤送給老師，希望在未來時間裏——在不少老師退了休、移了民的時代中——能夠容我繼續報答這一份恩情，就如本書的楔子總結般：「可是，這些生命天使卻被過大的工作壓力壓得不能陪伴學生在成長的天空中愉快飛翔，也許，只有我們一聲感謝、一個深深感激的眼神，會有助振奮他們那雙疲憊的翅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