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棄過多少個夢想?
也許,在很多人眼中,胸懷大志是難能可貴的,目標是奢侈的。但你看,一街多少人好高騖遠,終究學不懂腳踏實地——因為堅持才更值得令人欽佩。
一生人總會有那麼一個瞬間,你會覺得自己天賦異稟。也許是寫了一首很好聽的歌曲,得到旁人的讚賞和稱羨,你會覺得自己會成為一位不錯的作曲家;也許是贏了一場運動會田徑賽,得到體育老師的褒獎和肯定,你會覺得自己會成為一位不錯的運動員;也許是出演了一場小型的劇目,得到觀眾的喝采和歡騰,你會覺得自己會成為一位不錯的藝人。電光石火的熱忱數之不盡,但很多時候,夢想擲地有聲,既而無疾而終。
「隨心所欲的是夢想,佈滿荊棘的才是理想。」莊梅岩的《留守太平間》不斷重複著這麼一句話。以前我聽不懂,覺得她這闋詞妖魔化了理想。後來我發現,她只不過是述說了她所看到的景象。所有事情,當你付諸實踐,都會翻倍困難,無一例外。因此,有很多人卡在譜寫第二首曲調躑躅不前,就輟筆了;有很多人卡在田徑賽的那一面金牌,就偷懶了;有很多人卡在第一場劇目的歡呼,就自滿了。當你開始感到力有不遞,甚至諸事不順,原來兜兜轉轉,這才站在了朝往目標的真正起點。
這時候,你會發覺理想方枘圓鑿,與現實格格不入;你會發覺知道得越多,自己越渺小。在優秀的作曲家圈子裡,你不過是曇花一現;在優秀的運動員圈子裡,你不過是初出茅廬;在優秀的演藝圈子裡,你不過是剛露鋒芒。剎那間你亂了方寸,站不住腳,乍現的鋒芒不再得到喝采,突然陷入自我懷疑,自我否定。很多人既而把目標一笑置之,皆曰「我曾經有一個夢想」,來年只好淺談往昔的深情。
我曾經做過一個夢,夢見我倒臥病床,早已氣絕。站在床邊的不是我的親朋好友,而是幾個憤怒的鬼魂。它們怒目圓睜,不屑地斥責我:「我們都是你放棄的夢想,早已死了!」畫面不怎麼駭人,但至今還是心有餘悸——有多少不甘平凡的庸碌之輩,只能看著這些亡魂無言以對。
追求目標的過程如履薄冰,但道理如此簡單——目標就是這麼一個。一不做二不休,堅持沒有想像中難,因為由始至終只有一件事需要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