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评-《一战再战》:无论理想有多远,你是否愿意一战再战?愿意赌下更美好的明天?

影评-《一战再战》:无论理想有多远,你是否愿意一战再战?愿意

《一战再战》个人评分:★★★★☆(★1分、☆0.5分,满分5分) 


这是我第一次看保罗·汤玛斯·安德森执导的电影,在进戏院以前早有耳闻这位导演不拍烂片,加上爱惜羽毛的奥斯卡影帝总是很会选片/选导演,以及久未露面两度获得奥斯卡影帝殊荣的西恩潘加持,当《一战再战》预告一推出,尽管内容一片迷茫,还是决定要进戏院观看,也因为抱持著这样的心情,电影的内容完全出乎我意料之外,这种逐渐发觉的惊喜,甚至让我在电影的前30分钟,都还处在一片茫然之中...

《一战再战》电影预告


《一战再战》的剧情大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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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碍于浅薄的历史及政治知识,我可能很难精辟的解释电影中的政治隐喻,但单纯以「左派与右派」的立场差异本身也不难理解。这是一部讲著极左派的革命团体「法兰西75」与代表国家安全与严厉移民政策的极右派权力的对抗。但不仅是冲突,《一战再战》说的是这项对抗在增加了时间维度之后,会变成什么样子?这也是电影有趣的地方。

 

动机以及是什么延续动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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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奥纳多饰演的帕特·卡尔霍恩,是革命团体「法兰西75」的一员,因此结识了自己女儿的母亲-珀菲迪娅,然而,看似颇有共鸣(政治立场相同)的两人,却在育女心态上出现分歧。珀菲迪娅认为稳定的家庭生活让革命的理想被搁置,但帕特却想要好好的过著平凡人的生活,电影里,他说出那句任何革命团体的家人都会想问的事情:「这样的生活要持续多久?」在故事开始没多久,我们看见男主角的不坚定,不过仔细回想片头的那场「革命行动」,当他推著一车炸药集合时,却迟迟不知道这次的「任务目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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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法兰西75」是有目的、有系统的在经营吗?还是只是一连串随机的破坏?《一战再战》在慌乱且不加解释的片头开始,都在询问所谓的「动机」,以及「是什么延续动机」?同样让人玩味的,是西恩潘饰演的史蒂文·J·洛克贾上校,他对于革命团体如疯狗般的追逐,到底是恨之入骨要将其赶尽杀绝?还是一种对于内心向往及压抑的欲望窥探?虽然性质不同,但西恩潘的形象竟让我想到《美国心玫瑰情》里因拒绝接受自己内心同志倾向而痛下杀手的法兰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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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演保罗·汤玛斯·安德森执导厉害之处,不只是丢出这些议题,而是让这些理因细腻处理的议题,透过一个背景事件(左派与右派的冲突)并聚焦在小人物本身,让观众看见他们的选择导致不同的因果,简言之,它是一个极其复杂的背景故事跟细腻的情感转换,但PTA(导演的英文缩写)却很清楚镜头底下要呈现什么,有四个字可以形容《一战再战》的叙事顺畅度,那就是「行云流水」。

 

革命的尽头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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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故事本身:革命的尽头是什么?电影突然快转10几年后,当年拒绝暂停革命活动的珀菲迪娅在被捕后抖出了「法兰西75」的成员讯息,成了抓耙子。曾是革命英雄的李奥纳多也因此被迫改名「鲍勃」独自扶养女儿夏琳(后改名薇拉)长大,而洛克贾上校则因为有机会加入一个荒唐的白人至上主义「圣诞冒险家俱乐部」而重启追杀可能是自己骨肉的夏琳...电影标题所谓的「一战再战」,似乎才正要开始,但吊诡的是,无论是满怀理想的左派还是为了国家安全的右派是否都早已忘记当时战斗的原因?电影里面一个突兀的笑点,是当李奥纳多接到电话却迟迟答不出「革命军密语」时恼羞成怒的反应,就好像当年他推著火药却不知道那次行动的「目的」一样,已经回归平常人生活的「鲍勃」,只在乎自己女儿的安危,真的还在乎那些由下一代接手的「革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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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地,想加入极右派团体的洛克贾上校刻意淡忘自己曾因一时冲动的过去,但当他用莫须有的名义追击、追杀自己的亲骨肉时,是否也是假「国土安全」之名行使暗杀之实呢?「一战再战」开启的章节,是反叛军之女的觉醒计划,却同时也是洛克贾上校的记忆消除计划,过去通常都独挑大梁饰演主角的李奥纳多,在本片反倒是相声里面「捧哏」的配角,透过片头简短地开场,带出这个角色复杂的情绪与背景深度以后,让女儿夏琳根据这个景深继续发展出完整的角色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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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革命的尽头是什么?除了镜头聚焦的三角关系(寻女的李奥纳多、女儿本人、追杀女儿的西恩潘),我们其实同时也在背景里看见默默保护移民同胞的「师父」塞吉欧先生,以及自命清高的「圣诞冒险家俱乐部」成员,我想,李奥纳多、西恩潘的角色代表著是两个极端,然而在中间光谱的是一群潜藏在大环境、躲藏在社会系统底下的团体,这些人,是革命尽头的产物,他们安静却立场坚定地画下界线,各成团体。而《一战再战》里的夏琳,则是夹在中间尚未决定归顺的异端份子,她的革命才正要开始。

 

一战再战到底是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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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的最后,夏琳收到母亲写给她的信,那个看似革命如生活的母亲,最终却成了叛徒。《一战再战》的结尾,是许多既冲突却又合理的角色集合,废材老爸却始终傻傻却忠诚的保护著不是自己亲生的革命军之女,追杀亲骨肉而自以为终于挤进俱乐部小团体却被暗中毒死的上校,革命的终点是什么?一战再战的理由又为何?在年轻一代接到对讲机另一头的指令,穿上雨衣再次走上革命之路,导演好像抛出了自己的立场,却又好像没把每一条路给封死,因为每个人都有为了自己的生活、理想一战再战,至于尽头是好是坏?各自承担。

 

结语:你是否赌上明天,为了理想《一战再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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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言难尽,大概是看完这部电影后的第一个想法,虽然说了很多,但好像也无法一口气把它说完。

电影本身的制作与拍摄,它的节奏明快毫无冷场、它的对白幽默有趣、情感收放也不矫揉做作,这部电影可以看见完全体的李奥纳多,这位奥斯卡得主的自然派演技已经如火纯青,更别提戏精西恩潘几乎是「易形」的演出,外观、神情、肢体语言,都完全让人认不出是西恩潘...(更可怕的是他并非用假体改变外貌,完全是演技),本片的配乐也是一绝,一首接著一首,完全贴合情境,摄影手法让明明不是飞车追逐的追逐戏,看的观众手心冒汗,这部电影确实非等闲之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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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回到电影想传达的理念,我们以为的革命、以为的一战再战,总是套上滤镜的轰轰烈烈、大爆破大场面,但它却比想像的安静、比意料的还要生疏,但它从未停止,那是为了明天、为了自以为是的理想不断地前进。在片尾,当夏琳踏上父母革命之途时,李奥纳多拿著手机学如何自拍,似乎也暗示著革命的媒体也与时俱进,在面对智慧型手机普及、网路发达的年代,你是否愿意赌上明天,为了理想一战再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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