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女說故事

【流浪女說故事】搭便車環遊世界

「為什麼你敢就這樣上我的車呢?你甚至不認識我。」他問。

「為什麼我不敢呢?你都為我停車了。何況,不上車,我怎麼認識你呢?」我回。

那是兩年前在保加利亞鄉村搭便車時的一段對話。

自從近四年前離開台灣,中東、非洲、歐洲、美洲,多數時候我總是搭便車前進,一種古老而浪漫的姿態,在命運的地圖上擇一方向,浪擲骰子,便隨風而行的飄泊與灑脫:目的地從來不是那麼重要,重要的是旅途中遇見的那些人、那些事、那些崎嶇的冒險、那些地圖之外看不見的風景;重要的是個人怎麼在旅途中以坦蕩的胸懷去學習、去成長。

 

搭便車大抵是建立在雙方對陌生人與陌生文化的信任上:你有沒有足夠的勇氣和一個素未謀面之人關在同一個密閉小空間,進而以一段路的時間去了解彼此呢?你有沒有足夠的瘋狂與好奇,以實際的接觸去體驗人情、去探索另一個國度呢?你有沒有足夠的胸懷與謙遜,可以放下所有的成見及刻板印象,透過一個人以認識其文化而非以文化來評斷他人呢?

 

友人瑜曾問我:「這麼短的時間,你怎麼可能全盤了解另一個文化呢?」

【旅人看世界】最自由的民族 - 流浪的阿根廷人

在魔幻的中南美洲旅遊,除了文化、美食、古城與壯觀的山稜江海之外,最令人驚嘆者,莫過於徘徊在各觀光據點中的阿根廷人了,他們散佈在美洲各地,點綴著大小城鎮的每個角落,以一身才藝浪跡江湖,在巷弄間彈唱熱情的歌曲、舞動不可思議的雜耍戲法、撩人地擺弄著勾魂的舞蹈、為往來旅人寫詩吟誦、將各地石頭打磨成珠寶、化回收物為特色裝飾品、販賣各式手工甜點、鹹食、飲品、首飾、札記本等,多采多姿,盡是風騷;流浪的阿根廷人總有其蒼涼而絕美的浪漫姿態,隨手叼著根大麻菸捲,一身簡便的陳衫舊囊,緩步徐行,行到水窮,坐看雲起,杳無方向,不究目的,是天遼地闊中,真實而率性的一縷自我,灑脫不羈,憑風去留。

 

三年前,我在祕魯北方的衝浪小鎮Huanchaco打工換宿兼做酒保時,遇見了背著吉他流浪的里歐。 

 

「你明天就跟我一起去街頭唱歌吧!你唱個中文歌,我彈吉他伴奏,我們一定可以吸引很多人。」里歐接過我從吧檯後遞過的啤酒,興奮地道。

隨手折起抹布,我莞爾不已:「你們阿根廷人,真的很喜歡街頭演出耶!」祕魯的公路上,時常可見紅燈時衝出來為待行的汽車擦洗窗戶的孩童,以及在紅綠燈路口表演雜耍,並挨著車窗收打賞的阿根廷人。

【流浪的愛情】就算僅是一宿貪歡,也是自我修行

流浪的愛情,試過才知道的開放價值,沒有一種愛情可以被否定

旅途中的愛情算不算愛情?

在異國青年旅宿工作的日子,時常可以見到旅遊中的青年男女因志同道合便就地「hook up」的例子;數年前,方離開台灣的我,帶著保守的矜持,總是輕易而草率地將之評判為隨便(easy)。

然而,在他國流浪的時間久了,遍覽世事,我們終將學會拋卻固有的主觀意識,以更為遼闊與彈性的姿態面對人情差異。我開始自我質疑,除卻旅遊時期每個人心態上對於一切事物更為開放的轉變,就「旅途中的情與慾」這一方面,是否更是文化價值觀的不同?

我們時常說東方人保守,西方人開放,但論點的基礎是建立在哪一面向?

「我覺得我還年輕,見過的人事物還不夠多,我想要有不同的嘗試,比如跟不同類型、國族的男人相戀、甚或就只是性行為,並透過這些嘗試更了解自我,這有什麼不好呢?很多事總是要試過才知道,不是嗎?」某次的聚會中,德國友人特瑞莎如此說道。

我不由得為如此大膽放肆的「試過才知道的開放價值觀」吃驚。秉持著多方比較的心態,特瑞莎浪跡各國的這兩年來,陸續換過數任男友,當中亦不乏短暫曖昧以及一夜情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