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和謙信有一定交情,就知他甚具幽默感,總能在各樣事情、別人言語的窿窿罅罅之間找出搞笑的位置,由最嚴肅具政治意味的,至自嘲、取笑別人、諧音捉字蝨的笑話,全不放過。有人說最懂搞笑的人是最內向的,也許正確,至少謙信花不少時間經營自己的內心和思考,別人七嘴八舌時他經常靜下來,似乎在思量別人沒有想過的事。平日他不排拒社交,卻更喜歡獨處和與一兩個朋友詳談,最愛夜䦨人靜時獨自觀賞影視作品,然後深思箇中內容、訊息、手法等。
有位朋友某日聯絡謙信,原來朋友結婚,請謙信做兄弟,並擔任婚宴司儀,謙信欣然答應,又感覺這是一個挑戰。自從獲邀一天起,在臺上說甚麼話的念頭不時在謙信腦中浮現,就在等車時、逛街時、沖涼時……編寫了大半篇司儀腹稿。
新郎新娘對司儀說話的內容沒有甚麼要求,謙信希望平穩中帶來歡笑,莊重之餘不至沉悶。「想當年我和新郎相識時還是小弟弟,如今兩人都變成叔叔了。」「小時候他是綿羊,夠晒純良;少年時是野馬,四圍奔馳;成年後變成犛牛,穩重又溫暖。當然不是比喻他為畜牲啦,是他願意為所愛的人做牛做馬。」不知是否因為場地空曠,樓底高,音響不太配合,無論誰人在臺上發言,聲音穿透力都頗低,導致賓客好像對司儀的笑話不太投入。當然笑話是否惹笑,本身就見仁見智,在上面姑且引述,脫去脈絡,相信也沒多少人覺得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