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式小說:你愛我嗎？(廿一)

你愛我嗎？

小說類型：散文式小說，以散文的模式寫作的具有故事脈絡的作品；寫人記事的散文賦予更多的情節，人物性格的塑造鮮明時，便是散文的小說化。

故事梗概：年青人畢幸，本來有一親密同樣信主的女友霜，但在打算結婚前一刻決定改變主意進修院。

霜大受打擊，情緒很大波動，經常哭泣和胡思亂想。最後霜一氣之下，在網上結識一名叫遠望的網友玩一夜情而失身。遠望吃了一驚，在網上認識的女人竟然是如此純潔？於是他和霜交換電話，表示隨時可找他歡好，也可找他逛街、看戲，甚至旅行。經過多次約會後，他們發展成情侶。

人物：

Ø   畢幸，年青有為和愛主的人，有自己的事業和工作，也有聰明漂亮的女友，可是最後仍選擇做神父，為天國事業接棒。

Ø  巫霜：聰明漂亮可愛的女教友，樣子跟泰國某前女總理Y有點相像，就連身高也和她一樣高挑。她原本跟同一堂區弟兄畢幸感情要好，然而正當談婚論嫁時，被男友因理想而離棄；後放縱自己，任由陌生人奪去寶貴的貞操。

Ø  饒遠望：綽號軟糖，高大、良好學歷、愛冒險。因不滿女友管頭管腳而興起玩一夜情，繼而認識了巫霜。他們後來由即興式的性愛竟發展成情侶，並在結婚前夕找畢幸告解。

註：本故事內的人物、學府、機構及故事內容等都是虛構的，敬請留意。

早上，我在上班途中，看見一個伯伯切匆忙中丟了一疊文件在地上，馬上趨前蹲下來，替他拾起。他非常客氣有禮，感謝了我。

「小姐，我要趕回公司去，一時不小心，以致全部文件丟在地上，幸好希妳代為撿起，否則文件會更骯髒的。」

「伯伯，我是基督徒，耶穌叫我們多關心別人，所以只是份內的事。」

「小姐，我的老閨女也是基督徒，她很有愛心，所以唸大學時選讀輔導學，旨在幫助心理有所偏差的人，令他們重過快樂的人生；而我的次子也認識了一個基督徒女友，現在差不多要結婚了，而兒子也受了她的影響，快要受洗了。我雖不是基督徒，但看見兒女的懂事仁愛，我很同意他們信耶穌。」

「伯伯，恭喜你了，祝福你早日榮升爺爺吧﹗」

和伯伯寒暄了一會，便乘小巴離開了。

相信這位伯伯約70餘歲，仍未退休，像我們這群年青人一樣，每天拚搏，是香港積極進取的精神表現。

沒想到，原來這位伯伯就是阿望的爸爸。伯伯口中的兒女，就是男友阿望和未來小姑馥妹。阿望回家後，望爸爸把今晨的遭遇告訴阿望，並說，這個女孩子樣子有點像泰國女總理一樣，而比她更甜美哩。

「爸爸，我的女友的樣子，也像泰國女總理一樣，而樣子的確又她更甜美哩!」

「對了，望仔，你拍拖已一段日子，而且有結婚的打算，你著爸媽受洗當天，才和你的女友見面，但阿爸真的很焦急，真的想先看看你女友的樣貌啊，可以給我看看她的照片嗎?」望爸抓著兒子的手臂，懷著渴望的心情瞧著兒子。

「阿爸，本來想賣關子吧，但也不想你太掛心，好吧。對了，我的女友的樣子也像泰國女總理啊!真巧合!」

阿望從電話打開我和他的合照，說︰「阿爸，這是我的女友巫霜喲。」望爸看完照片後，非常意外，並不顧儀表地哈哈大笑起來，說︰「望仔，真的做戲一樣，她就是今晨替我撿起文件的女孩啊!除了容貌漂亮，她很端莊，而且上一次你給我播放她所講的潮州話，大致上不錯呀，口音是在所難免的。老實說，她比妙翠勝任當我們的媳婦。」

後來，軟糖致電給我，問我今晨是否幫助一位伯伯拾起一些文件，並讚許我關懷老人。我感到非常愕然，為什麼他會知道的。當軟糖解釋原委後，方知道原來自己今早幫助的並非別人，而是軟糖的爸爸，他說今早遇上一個像前泰國女總理的女孩，印象深刻；又想起兒子物色另一對象拍拖，所以對兒子提出看其女友照片的要求。這樣，便知道原來替他爸拾起文件的人就是我。上天安排一條康莊大道，讓我步履著平坦的道路進入饒家。

世伯很高興，要求阿望傳給他我們的合照，阿望笑嘻嘻地給他數幀照片。聽說伯母也很想未見真人而先見其照，故世伯傳了我們的合照給她。伯母看了我的樣子後，對阿望說我真的很像泰國女總理，且十分甜美，兒子實在有眼光。但阿望堅持直到他受洗時，一家人出席有關典禮時，才向他們介紹我。伯母表示，不肯融入潮州的文化，就休想做饒家的媳婦了。所以，即使阿望沒有跟妙翠分手，也不容易過未來婆婆這一關。

最近教會要求候洗者寫一篇記敘暨抒情文，內容需要包含感恩。阿望平時習慣了寫公函一類的應用文，無論中英文也流暢，我今次只稍一指導他寫記敘暨抒情文的技巧，他完全明白，便寫道︰

「高樓大廈沒有鋼筋的支持，那能高聳入雲；高頭大碼的人沒有筋骨，也不能站著；心智正常的人沒有人支持鼓勵，總不能堅強和堅持目標。

小時，我是一個弱者，經常被同學欺負和取笑。那時，我感到很不開心和害怕上學。一次，那群同學把我推倒，並壓著我。這時，篤信基督教的班主任許老師走來，趕他們起來，並嚴厲地教訓他們曰︰『不要欺負弱小的同學，要大家和睦相處。』事後，班主任教導我要有自信，和鍛鍊好身體。

在她鼓勵下，改變害怕上學的想法，也引導同學不要欺負我，反而要對我友善；此外，我參加了星期六的課外活動集體遊戲組。此組主要玩籃球、拋弄袋、跳高和跳遠等。之後升中也愛體育，由於我自小多鍛鍊，長大後是三兄弟最高的，達1.78至1.79米，接近6呎，在亞洲男士之中，算是這樣了。雖然老師的友善沒有使我馬上成為基督徒，但信仰種子已埋藏在心中。

直到馥妹信主兼考取心理輔導員的資格後，她意識到我經常和大哥遠瞻及三弟遠觀比較，便輔導我。回想起以前自己的成績雖然不差，但他們的成績比我好，每當派成績表，我就害怕起來。幸好升中學後，數位信主的同學經常溫習，成績中上，唸完高考後，大家一起考進香港VTV，我和其中一位同學唸屋宇測量高級文憑。

大哥與三弟當年一考便考進香港正宗大學，而我卻唸VTV，在媽媽心中，始終認為他們才是可造之材，爸爸卻說我也是個聰明仔，他倆在高考時唸生物組，而我是四兄妹中數學最棒，所以唸數理組對我來說沒有難度。爸爸見我拿了獎學金，加上當時家庭環境許可，他萬分願意地資助我一點，送我到英國留學，完成測量學學位。

馥妹知道我看見大哥做醫生，與三弟當生物工程學者，內心泛起自卑時，便引導我認知以下的事︰我在成長過程中，在學校遭到同學的欺負，大哥和三弟的卓越成就，從而對自己的信心感到懷疑，以致造成自我形象受損，錯誤地以自己個人能力大小去衡量自己的價值和自我，對自己的能力和價值感到懷疑，感到自卑。

馥妹叮囑我切勿把自己心思意念的焦點一直放在過去不好的經驗上面，因為這樣腦海裏不斷地重複著負面的思想，就愈相信自己不管如何努力也不會成功，結果變成惡性循環，久而久之，個人自信心就蕩然無存。馥妹續說，或許我們無法讓所有的人扭轉評價的角度；但是一定要先看好自己。即使學業成績不好，還是可以找到自己擅長的部分，何況，我並不是差，只是跟兩位兄弟的長處不同。這點，爸爸明白的，所以他毫無顧慮地送我出國留學。

在篤信基督教的許老師的先後指導下，我再不害怕被人欺負，並做一個活潑開朗的小孩；在爸爸與馥妹的肯定下，努力唸書，成功地克服會考、高考和大學一個個的關隘，媽媽已減少把我跟大哥和三弟的比較，我的男兒氣慨重新回來了。

在未認識現任女友霜前，我還有一段情。前女友妙翠對我事事管束，也不信任我，頻密地致電給我，並多次要求我跟她從商，若不然就大發脾氣，而我的確很喜歡現在樓宇署的工作，因為我太渴望加入政府，而我以前唸測量的，又可發揮所長。此外，穿著什麼衣服也要管，當時我的心情非常低落，本來剛重拾的男兒自尊，再次被抓到新低，任何大小的事情皆由她過問。

在情緒最低點時，我四處認識朋友，無意中就認識現任女友巫霜。她是在網海中認識我的，我們相約出來吃生腸墨魚等小吃，她給的首個印象是純潔和聰穎，所以我繼續跟她保持聯絡，約見面十次八次，我便追求她。成為我的女朋友後，她不僅支持我在政府工作，甚至配合我的考試日子拍拖，讓我在最好的情況下應試。在她最大的和鼓勵下，我終於被擢升為高級測量主任。更重要的是，霜不但不反對我和家人講潮州話，她甚至很喜歡跟我學習潮州的一切，這令我想起從前《尋找海外華人的故事》裡的章潔敏，她在廣州時認識猶太裔男朋友，稍後跟隨男朋友回以色列居住，並過著猶太式的生活，包括飲食習慣。

霜對我們這段情付出不少，和她拍拖令我又一次重拾男人尊嚴，這並非也不需要把自己變成大男人換回來，而且大家通過坦誠的溝通，去面對一切。在她的溫柔、愛心和友善的熏陶下，我受到她的影響，開始接受基督教，把耶穌的愛傳揚給人類。結果，我們選擇在東方牧師師母這裡成為屬靈的家，而牧師的兩位兒子傲與敬成了霜的誼兄弟，也就是我的誼兄弟，儘管我本身已有兩位兄弟。他們經常指導與分享我們的信仰，共同邁向天國之路。

女友霜和我非常合拍，就連喜歡吃的東西，也和她大同小異。數月前，我晉升了高級測量主任，決定向女友求婚，希望她可以嫁給我。她的父母原則上不反對我作他們的女婿，而她在家鄉的三姑婆一直很想我成為她的姪孫婿，有空快跟霜回揭西探望她，吃她煮的客家菜。

人一生當中，或多或少經歷大大小小不同的痛苦。縱然信徒未能解釋苦難，也知道惟有在神容許之下，災禍才會臨到人身上。不過對於一些信徒來說，理性上的認知是一回事，如何接受又是另一回事。傲與敬弟兄曰︰『約伯自《約伯記》第三章開始，便在神及在人面前毫無保留地傾訴自己的不滿及冤屈。神沒有因為約伯「言詞激烈」而與他破裂關係。約伯的不甘心，勇於向神表達內心的不滿，讓他的信仰有所突破，以前信奉的是風聞有神的宗教，後來卻是親眼看見神的真實信仰。在旋風中遇見神後，苦難問題已經不再是一個問題。』

當我以為一切被妙翠支配而無可奈何時，神就帶領我認識了霜。我和她當時同樣面對情困，約會十次八次後，我就認定她才是我的女友，便向她展開追求攻勢，成了我的第二任女友。我們在最適當的時候，遇上了對方，給予對方最甜蜜、最有力的支持，不但過了難關，還確定對方是我的神賜予的禮物。

至於大哥和三弟，認知了各人的能力後，回復兒時跟他們的手足情。

所謂的出路不一定是問題得以解決。有時，哭訴過後，苦難仍在，但有一些信徒遇見神後，便不再把焦點停留在苦難身上。不單是詩篇七十三篇的詩人，也有患上類風濕性關節炎的杏林子，雖然終其一生，神都沒有醫治她的疾病，但她卻從信仰中體驗出生命的價值和尊貴，漸漸改變了她對生命的看法，變得樂觀與積極。

總之，神在不同的時間空間，賜予不同的人陪伴我走上天國的道路。」

終於到了軟糖受洗的一天了，出乎我的意料，除了世伯伯母、馥妹、軟糖的三弟遠觀外，還有其大哥大嫂和兩名可愛的姪兒姪女全家均出席。換言之，他們今天全部和我會面，實在太好了。

軟糖說︰「他們今天全部一睹妳的風采了，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