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雨季

空氣漸漸漂浮，四月半一點點夏天的感覺，輕輕托起我的夜晚，淡淡地。前幾天下了場雨，淅瀝又嘩啦地胡亂下，從地面往上望，我永遠記得那個場景，使我難以忘懷的。而今晚，一雙眼睛漾出窗口又蕩進，卻等不到了。雨啊，像是世上的許多事，總是美好又難預測。　

如果有人在我身陷雨季時，遞了把傘給我，我不會接。

快下雨時，柏油路面微濕的，空氣重沉沉的，我的視線，也紛亂亂的。倘若能有件事，也有預兆，那是什麼？不經意間肢體接觸，點點細雨紛灑著；四隻眼眸相望，像春雨般溫柔細緻的；貼近彼此之間的臉龐，梅雨季節來得快走不開。戀人掉進雨坑濕淋淋，相視，而笑。

之後可能有場雷雨，轟天作響，令人措手不及。倆人漸漸沒有方法取得平衡，刺傷自己和他，泥沙沖刷清澈的雨坑，倆人相望而倦怠了感情。雨又下成溪河，悲傷成為逆流的河，在未來乾涸。

人們總是困擾自己，又樂在其中。沒有人不愛這種刺痛的滋味。

那場雨在我的夜晚終而消失無蹤，我微微笑沒有言語。你問我遺憾嗎？遺憾，遺憾得不得了。但我確實很享受過程，在這場雨季裡，我被淋濕，全身無一處乾燥，有點寒冷，但感覺很好。如果有人在當時要替我撐傘，我也不肯。

我的雨季，終於結束，而你的雨季，來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