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在台北的事 (二)

我離開酒店餐廳,在街上忽爾發現自己不知去向,因為那個甜品師傅,令自己都忘記預備行程,忘記觀看地圖,現在只好亂走一通,嘗試朝捷運站走。
神沒給我完整的方向感,我在這兒轉圈又轉角,以為自己走出一條新路,回頭看竟又站在出發點,好難向別人解釋方向痴的糾結和痛苦啊!
我好像看到他的影子,他正從遠處朝我的方向半跑過來,向我微笑揮手,是那個甜品師傅?是偉杰?
「幸好我真的找到了你!」他已跑到來我面前,半喘氣的說。
我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反應,有好多問題在腦海縱橫交錯,不知從哪裡問起。未料我第一句竟是問他捷運站在哪,他都失笑了。他笑說幾經辛苦才找了個藉口要下班,他直覺覺得我今晚並不會出現找他,所以他決定在我未走遠之前把我找著。猜對了,我只打算今晚自己在誠品書店裡渡過。

「你為什麼這樣想認識我?你根本徹底不認識我,你都是這樣對其他女生吧!」說來真令人有點煩燥。

「不!我從來未試過這樣去認識女生。我問你拿電話號碼時都很害怕被你拒絕啊!但我就是不想這樣讓你離開,至少可交個朋友吧?」

「這個藉口還可以。」
「你叫什麼名字?」
「哎。。。對了!你連我的名字都不知道,你就跟我這個陌生人在此閒聊,感覺很不對!」「所以我現在問你呀!朋友開始時都互不相識嘛。」偉杰一面耐心的等待我回覆。

「陳詠兒。」他滿意開懷了。

「這樣好聽的名字啊!從香港來的陳詠兒。」
「你呢?」「葉偉杰。」「證據呢?我哪知道你的名字是否真的?」我看著他,等待他回覆。
「你們在香港的女生都是這樣小心啊?」他邊掏荷包邊笑的說。「不是香港女生會這樣,是我會這樣。這樣做沒有錯啊!」他在荷包裡掏出類似身份證明的證件讓我看,他比我大4年,而且真的叫葉偉杰。這下子放心一點了,但我仍然認為他這樣把妹,將來也會這樣把妹,這個人無論如何,只能做朋友而已。

他看著我,我正在想東想西,當我回過魂來,他就說,「你正在思考啊!要不要多點時間,我可以坐在這裡等你。」他微笑然後打算找個地方讓我倆可坐下。
「不用了!」我斬釘截鐵的說。就因為他給予我空間,所以突如其來我滿團的焦慮解放了。

「都可以走了啊!來帶我遊台北吧!」我立刻釋懷寬容興奮的跟他說著。偉杰沒料到我這個反應,

「女生真的有點難理解啊。。。」反正,只遊遊台北,晚上8時前返回酒店,應該沒有問題的。

「詠兒,你為何選擇來台灣旅行?」偉杰邊行邊問,我倆正以散步的速度朝捷運站去。

「是誠品書店,一直想去呢。」我滿心期待的說,記起從未有人問我為何孤身一人走到台灣。

「你真的好喜歡看書吧?平時都在看書,真是好女生。」他偷笑了,因他正準備帶我到誠品敦南去。偉杰原來這樣細心,他留意到我手袋裡有一本書,心想我應是讀書人,所以決定帶我去誠品書店。


他走路時不粗支大葉,處處照顧別人感受,即使是自己計劃好的行程,也會因為我哪裡來即興去吃冰淇淋的念頭而遷就改變行程。我以為他大膽自負,其實性格含蓄收歛。
他跟我談國中生活,談自己興趣,談台北的天氣。他夢想做甜品,說自己很愛見到美妙的甜品,所以畢業後直接去打工做甜品學徒。
我對偉杰開始有點改觀。

本文由作者【小事兒】創作刊登於HKESE,如未經授權不得轉載。
創作者
藝術家,插畫家及作家,原居香港,現居加拿大。 文字和藝術,是我的工具,對他人微不足道的小事,我透過繪畫和書寫去建構,追溯情緒的根底,照亮自己心裡的缺口。我把抽象經驗給我的抽象感受,透過繪畫書寫將他們具象化,構造出屬於自己的世界。也許我的藝術和文字,可往外伸延,自癒亦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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