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新的谋杀计划(5/5)
黄昏,唐灏洋还在诗词社活动室里,一言不发地修著娃娃,周围的社员们聊天玩耍,一点也不影响到他。娃娃在他的手中日渐精美,唐灏洋凭著记忆,一针一线给娃娃做出更接近原型的调整。不知道修了多久后,他的手机突然响起了电话铃声,他放下针线,拿起手机看了一眼陌生的号码,随后接了起来。果不其然,给他来电话的,正是董利鑫。在确认对方的身份之后,董利鑫似乎很大方地,邀请他去校长办公室坐一坐,唐灏洋为了解开心头的疑惑,挂断电话后就向校长办公室走了过去。
门为他留著,轻轻一堆,就能看见董利鑫在整洁的黑檀木办公桌后泰然的模样。一看他来了,董利鑫一边对他招呼了声“坐”一边迅速地把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个遍。
唐灏洋坐下后便问道:“请问校长找我,有什么事吗?”
“别急,同学。我找你只是想简单聊几句话,是校长和同学之间正常的沟通。”
“哦,那您想和我聊点什么呢?”
“同学,我记得你是汉语言文学专业的,学这个专业的男生很少吧?”
“是啊,这是典型的文科专业,我们班算上我就四个男生。”
“你很喜欢这个专业吗?”
“嗯,我从小就喜欢中国的文字和文学,所以选择了这个专业。”
“喜欢就是好,那有没有想过,毕业以后做什么工作呢?”
“目前还没怎么想过,总得看以后的工作机会吧?好歹是个大学文凭,应该会有比较多的选择机会。”
“嗯,你爸妈是做什么工作的呢?”
“我也不太了解,我跟爸妈见面的时候不多,他们在温州皮鞋城那边上班,我除了上学都待在村里。”
“那听起来你父母也挺辛苦的。”
“当然了,所以我很理解他们的苦衷的,从来没有过分要求过他们,也很少让他们烦心。”
“那你也是个懂事的孩子。如果你们能得到一笔足够的钱,你父母也不用这么辛苦地上班了,你们一家团聚的时候也会更多,对吧?”
“肯定的,所以我偶尔会刮刮彩票。”
“我以前也向各种各样的慈善会捐过不少钱,像汶川地震、禽流感、山村助学,很多项目都捐过,没有一千万也有八百万了。不过后来我发现,善款很难到那些真正需要救济的人手上,九成以上都被慈善机构私吞了。”
“这我也听说过,所以说现在捐款的人越来越少了。”
“对呀,还不如直接把钱交到困难的人手里,这才叫实打实的帮助。”
“这挺可以的,我支持你,校长。”
“那么,我想了想,要不这第一笔款就捐给你吧,仔细想想,大概需要多少?”
“什么?”唐灏洋惊讶得眼睛睁大了一圈,张大的嘴巴抿了抿后,才说道:“校长,虽然我家算不上富裕,但是也不必在我身上浪费善款的,有的是人比我家更需要钱。”
“我知道,我会慢慢找到那些人,并且出手的。同学,我知道你可能脸皮薄,但是你也得想想父母的辛劳,我想,要保证你们一家的生活能正常,至少得三百万吧?”
“三百万?你敢给我都不敢收啊。”
“小钱而已,尽管收就好。”
“既然校长这么慷慨大方,我作为一个健全的人,也不好白拿钱。”唐灏洋已经猜想到了,问道:“您应该是需要我做点什么吧?”
董利鑫笑了笑,说道:“那也不难,我知道你是任杰的朋友,也是室友,任杰和他妹妹都是任校长的子女。任校长是我的恩人,我一直很感激他,可惜他去世得早,虽然托付过我好好照顾他的妻儿。但是——但是后来的事你也知道,那两个孩子一直不肯和我好好说句话,也不肯见我,我想为他们做什么都很难办。”
“校长的意思是——你想补偿他们吗?”
“是啊,毕竟你是他们的朋友,如果你能带他们来见见我,我一定会很感谢你,也就会为你做点什么。这么简单的条件,你不会拒绝我吧?”
唐灏洋淡定地听完了这些,没有立刻回答他,而是轻微转了一下眼睛,随后才说道:“校长,虽然三百万对你来说不难,但是你给我的条件却这么简单,你不觉得亏了吗?”
“只要你能做到,这就没有什么亏不亏的。可以吗?同学?”
唐灏洋依旧是轻微转了一下眼睛,压下了眉头,试探著问道:“可是,董校长,据我所知,任杰和任静婷是创始人的子女,他们很有可能成为新的校长,继而取代你的位置。这样的人对你来说应该是威胁,为什么你要补偿他们呢?”
“这些你就不用担心了。”董利鑫似乎很随意地说道:“我会慢慢处理好的,你只要能帮我见到他们就行了。”
“好吧。”唐灏洋已经完全听懂了,他点了点头,笑了笑回应道:“我知道怎么做了,谢谢校长给我这个机会,我现在就回去想办法。”
“好,那我等你的好消息。”
唐灏洋起身和董利鑫道了别,离开校长办公室后的步伐越来越快,一眨眼的工夫就消失在了勤政楼里。
与此同时,董利鑫也起身锁上了办公室大门,转身走向书柜,取下身上的钥匙扣,找出里面一把不起眼的钥匙打开了书柜最下层的锁,里面还有一只保险箱,款式很旧,显然是藏在那里很久了。密码他一直记著,是一个难忘的日子。他转动几下旋钮就听见“叮”地一声,保险柜打开了,里面整齐地排列著一叠又一叠的百元大钞,粉红色的是人民币,黑白色的是美元。还有一个移动硬碟——那是他最近放进去的。他简单地清点了一下钞票的数目,确认无误后,把目光转移到了保险柜最角落的地方,那里著两把黑色的手枪,安静地躺著。他拿起手枪掂了两下,一把轻一把重,轻的是假的,不过有著高度仿真的外表,而重的那把,就是绝对的真枪。他拿起真枪,脱出里面的弹夹又装上,随后练习瞄准了一下,不过没有按下扳机。他思索了一阵后,决定把真枪放回保险柜,随即锁上。仿真枪,则放进了办公桌右边的一个抽屉里。
这个瞄准的动作是很多年前一个交际不算很多的朋友教给他的,到了如今,这位朋友又教了他一回。不过,他但愿永远用不上这些。
